第42章 恨極了他(第1/2 頁)
那天打過馬球,邵安帶著他們吃青州最小眾卻最受歡迎的點心樓。
李念這輩子第一回吃上椰糕,激動得只顧往嘴裡塞,點著頭買下兩大包。
又聽了江南風的小曲,看了青州獨有的青戲。
投壺時兩人為了那一點彩頭,連續起了十輪,一次都沒全中。
沈行之終於看不下去,在邵安堅持要投第十一輪時,順過了李念手裡的投棍。
他面無表情,一連十發,穩穩落進壺口中。
在眾人一聲聲驚歎中,將那木雕的小狐狸,放進李念的手心裡。
李念那時都忘了還有這狐狸的存在,捧著它走了好幾步,噗一下笑了出來。
“沈行之,這狐狸的厭世臉,和你好像啊。”她把小狐狸舉在手掌心裡,笑彎了腰。
沈行之看她那般開心,萬千埋汰的話到了嘴邊,居然變成一句:“你喜歡就好。”
他說完,愣了下。
隨即就瞧見邵安轉身回頭,扯著嗓門吆喝:“掌櫃的!你下個彩頭是什麼?”
“啊?是個木雕的小狗,和那小狐狸乃是出自同一匠人之手……”
“行了行了,給小爺來十壺,我就不信了!”
他擼起袖子,一副不拿到就不回去了的架勢。
在京城,邵安投壺不說百發百中,十支中八九還是很簡單的。
但今日就像是遭了詛咒,怎麼都投不順。
李念和沈行之坐在一邊的小桌旁,吃著點心,看著他努力拼命的背影。
李念微笑著道:“他其實就是孩子氣了一些,沒上過官場,也不需要他繼承家業,沒到及冠,性子自然乖張些,他真不是故意衝撞沈大人的。”
沈行之手裡捏著一根投杆,兩隻手指輕輕地捻著:“這青州的投杆,比京城的輕一些。”
李念側目,看向他手中竹做的杆,驚訝道:“難怪他百投也沒能全中一次。”
她正要同邵安說破其中玄機,卻聽沈行之又道:“他熟悉了京城,所以以為自己會贏,會堵上全部家當,理所當然地視那木雕的小狐狸為囊中之物。”
“呵……”他輕笑,“一旦出了京城,沒了那一模一樣的壺和杆,一隻價值可能只有半吊銅錢的小木雕,他花五兩、十兩,卻也拿不到。”
李念聽著,只覺得他話裡有話,眉頭微微收緊。
沈行之見她蹙眉,話音一轉:“所以當下最好的辦法是,找能投進去的人幫忙。”
“啊……”李念覺得在理。
她拖著尾音,一手支著下顎,另一隻手把玩著那隻小狐狸,笑眯眯看著沈行之:“你這意思不就是讓他來求你麼?”
沈行之笑了,抬手擋了下嘴角:“他寧可百兩銀子買了,都不會來找我的。”
一語成讖。
邵安執念深重,一連投了三十輪。
掌櫃害怕他暴怒上頭,趕忙將那小黑狗找了個由頭,送給他了。
邵安拿到後,興高采烈地折回來,一扭頭,看到李念趴在桌上,肩頭蓋著沈行之的外衣,已經起了鼾聲。
他拿著那隻小狗,臉上露出幾分茫然無措。
沈行之坐著推給他一盞茶,難得對邵安有了幾分好臉色:“她昨夜哭醒幾次,心裡難受卻不說,一口氣鬱結在心口,睡得很差。”
邵安站著,他手心裡攥著那隻小黑狗,拳頭捏得很緊。
沈行之拱手:“今日多虧邵二公子了。”
“你別假惺惺了!”邵安道,他投壺太久,滿心歡喜地回來,卻見到李念身上蓋著沈謙的衣裳。
他也憋悶,他也鬱結,他不滿,卻無能無力。
一個侯府不會繼承爵位的二少爺,和已經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