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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病容的美人面,登時就將本想攔住她的下人驚得跪拜下去。
對腳邊人毫不理睬,陸品月徑直向前,手中香瓔珠串捏得極緊。
進了內院,看到已站在簷下的陸雲門,陸品月的面色更加冷了。
她叫退下人,待院門一閉,就對著嫡親的弟弟開口訓斥:“你是在哪裡得了失心瘋,竟去信告訴父親,說要在此回的祭祀中從河東陸氏除名?如今離年節不足百日,我在東都萬事皆忙,卻被你害得要日夜兼程趕到河東來!”
少年無聲地聽完她的責罵,隨後平靜地看著她:“我在寄與父親的信上寫了什麼,長姐為何知道?”
“所以事情果真如此了。”
陸品月自知她得到訊息的方式並不磊落,但越是這樣,她越是習慣地要將更多的錯扔回到陸雲門身上,“你究竟為什麼要脫離河東陸氏?那是曾祖用畢生的功勳換來的,你再過幾年就該冠字入仕,非要在這時背上不孝之名嗎?”
屋子裡,小郡主依舊如小郎君走出去時那般坐在銀爐旁,吹著飄到鼻尖的香霧。
但若是酡顏在這兒,便又一眼能看出她是在不高興了。
而這位小貴人一旦不高興,惹她不快的那個人便很快就遭殃了。
銀爐內的香差不多燃盡,聽著外面陸品月一聲接一聲愈發無禮的質問,看不見的小郡主指尖撫地,隨手將紈扇抓起,白玉柄重重擊上銀爐的仰蓮瓣!
玉碎銀震,毫無徵兆的炸鳴驟響頓時扼住了陸品月的喉嚨!
“你屋中有人?”
意識到自己方才的那些刻薄話也許被旁人聽到,陸品月雙目瞠然,抬步便要往屋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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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始終不見波瀾的少年,在這時終於有了反應。
他抬起長臂,攔住了想要走到簷下的陸品月,語氣帶著凜肅之意:“長姐,那是我的屋子。”
從未被陸雲門這樣直接地頂撞過,陸品月眼中陡生怒氣。
但想到自己的來意,她還是壓住了脾性,一如既往、冷著腔調地對他責備訓斥:“我是你的長姐,還是大梁的太孫妃,我屏退下人,是想給你留情面,將你的發瘋捂住,你卻已經自暴自棄,將心思盡數用在了旁的地方。”
瞥了眼屋中層疊屏障後那雖模糊卻足以看出是個曼妙小娘子的身影,自認為挑到了弟弟的錯處,陸品月將話說得更加心安理得。
“如此,我也沒有再勸你的必要,”她於是圖窮匕見,“既然你不想要繼續冠以河東陸氏之名,想讓自己的名字從族譜上消失,那你就主動提出、將我們這支主事的位子讓給三叔父家的四兄長,以後的年節、祭祀,均由他來主持大局。我們這族的前途地位,不能被你一個人拖累。”
最後,她又睨了睨屋子裡的那道人影:“管好她的嘴。”
——
與弟弟見過面後,第二日,陸品月便大張旗鼓來到了河東陸家。
鮮少離開東都的太孫妃為陸氏祭祀而來,在陸品月自己看來,這當然算得上是河東陸氏的隆重大事。
但自從受了族中眾人的一次拜禮、住進了河東陸氏為她所備的庭院樓閣後,她就再也沒有見到足夠重要的人前來向她問安。
她不遠萬里來河東,除了想要將陸雲門在河東陸氏族中的位子握到自己手裡,也抱了要與河東世家交好的心思。
不願讓機會白白流走,於是剛一熬到月初,她便命人發下了帖子,召許多河東望族的娘子到她的園子一起拜新月。
拜新月的習俗在大梁極為興盛,就連幾歲的稚幼女童也常會有模有樣地學著家中的娘子們在堂前對著新月求拜。
當晚,同龍門王家婦人說著話的陸品月,見對方剛滿五歲的長女也在拜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