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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窩,還有一個被劈中了拿棍子的右手,棍子當即便脫了手。
在那男丁的捂手痛嚎中,棍子滾到了邁進宅子的黃緗兒腳前。
只見她用那雙繡入了大片金絲銀線的紅履輕巧一挑,就將棍子挑到了齊胸高。
她抬手一抓,正正好將它拿住,順勢拋給了身旁的另一名婢女。
瞬息之間,院子裡的人全被黃緗兒的婢女制在了地上。
幾個護院不敢動彈,反倒那小侍女,彷彿一隻被按住了後殼的螃蟹,還在拚命划動著手腳:“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竟敢強闖良民的家!你們……”
黃緗兒卻不理她的嚷叫。
“好好答我的話!”
她一聲斷喝,音並不高,卻力如重石,壓得小侍女一瞬斷了聲。
“你們是誰,為什麼住在這間本該空著的宅子裡?”
小侍女張了幾次張嘴,才終於又扯著嗓子喊了出來:“什麼本該空著?這是我家娘子正經賃下的宅子!”
“那必定就有賃舍契了。”
黃緗兒又叫過一個婢女,“阿天,你帶人進屋去搜,沒有搜出賃舍契,就不要停手。“
“順便,”她看向屋子的窗邊,“將屋子裡那個藏頭藏尾、影子從窗邊閃過好幾次卻總也不敢露面的人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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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阿天領了命,率人就陣仗十足地向屋子走去。
但她才剛碰到屋門,門就從裡面被推開了。出來的是個面容姣好的妙齡女子,瘦長臉,頭上盤髻與額上花鈿瞧著都很精緻,但身上舊年襖子的領口卻沒攏好,看著稍狼狽了些。
“賃舍契就在這裡。”
她將抱著的錦盒交給阿天,隨後躲開了其他婢女的想要押住她的手,主動姍姍邁步、走到了眾人面前。
黃緗兒開啟錦盒,從裡面拿出賃舍契,從上到下掃了一遍。
接著,她抬起雙目,看向眼前已將領口收攏齊整了的女子。
“你叫牟黎?”
這是賃舍契中賃舍人的名字。
“是。”
女子頷首。
她髮間插著支銅簪,小指粗細,只外面薄薄地塗了層銀,本應是個廉價貨。但簪身上卻被人用精妙的手法篆滿了變體的”福“字,因而倒顯得不是常物了。
“我來河東尚不足年,許是不懂哪裡規矩、得罪了各位,若是能得一二提點,牟黎定當千酬萬謝。”
見黃緗兒沒有做聲,一旁的小郡主將她拿著的賃舍契要了過來。
“看著竟像是真的。”
小郡主邊看邊把賃舍契也往柳善和司馬小娘子那兒送了送,讓她們也來看,“這屠阿牛,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讓自己成了舍主,還找到了保人和知見人,不經柳善娘子便將這宅子賃了出去、私吞了錢。”
黃緗兒聽後,默默向著婢女阿健遞了個眼神,讓阿健將那雙丫髻的小侍女先放了。
而後,她又看向牟黎:“這宅子是柳善娘子的私產。柳娘子出身世家,有這樣的幾處宅子傍身並不稀奇。可那屠阿牛不過柳家一個老奴,皮糙佝僂、一看便是苦命人,他自稱舍主,你也不覺蹊蹺?”
“我們怎麼知道?”
小侍女一得自由便奔了過來,即便個頭只到牟黎胸口,也要護在牟黎前面,“我們第一次來河東,人生地不熟,哪敢隨意斷定誰有錢、誰沒錢,他能辦下賃舍契,他當然就是舍主了!”
她昂著頭,“你們說這裡是什麼……什麼善娘子的私產,為什麼她不把自己的私產管好,倒讓別人拿出來賣了?”
黃緗兒仍不接她的話:“是誰在宅門上掛了桃符?”
小侍女似乎沒想到有人會問這個,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