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甄別(第1/2 頁)

王克押著恭氏土司頭人等一眾俘虜，浩浩蕩蕩地回到了他們的老巢沾益縣城。

自明初起，沾益縣城便按規制派有朝廷流官，本應是秩序井然，漢民與土人在官府的管轄下和諧共處。

然而，明中期以後，土司勢力如同野草般瘋狂滋長，逐漸強大起來，縣令的實際管轄區域就被不斷壓縮，到最後竟只限於縣城這小小的一塊地方徒有其名。

踏入沾益縣城後，裡面呈現出的場景頓時讓王克覺得毛骨悚然，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縈繞心頭。

偌大的縣城，寂靜得有些可怕，街巷中冷冷清清，只偶爾能看到三三兩兩的土人，他們猶如暗夜中的鼠類，鬼鬼祟祟地從臨街的門窗裡探出腦袋來。

那一雙雙眼睛裡，滿是警惕與惶恐，偷偷地張望著外面的動靜。

當他們瞧見身著明軍服飾的隊伍進城後，瞬間臉色變得煞白，眼中的驚恐之色更甚，手忙腳亂地急忙關上那本就破舊的門窗。

“哐當”“哐當” 的關門聲在這寂靜的城中顯得格外刺耳，彷彿在掩飾他們內心深處的恐懼，又似乎在拼命掩蓋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按理說，沾益縣城內本應是漢民百姓佔據多數的。

可此刻，明軍的將士們在城中來回搜尋，竟看不到一個漢人的身影，整個縣城仿若一座被遺棄的空城，卻又透著絲絲陰森的氣息。

王克心中頓時 “咯噔” 一下，一種不好的想法如藤蔓般在心底迅速蔓延開來。

“派人去屋裡看看是什麼情況？” 王克眉頭緊皺，眼神中透著凝重，手指向幾戶看上去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宅子吩咐道。

話音剛落，立刻就有幾隊明軍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那幾戶人家迅猛衝去。

不多時，士兵們押著一些土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那些土人臉上滿是驚恐與絕望，嘴裡不停地嘟囔著求饒的話語，卻又因太過害怕而含糊不清。

一名帶隊的小隊長滿臉漲得通紅，那是憤怒到了極點的表現，他一路小跑著來到王克的馬前，“噗通” 一聲重重地跪倒在地，手指著那些土人，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著說道：

“國公爺，這些土人簡直喪心病狂啊！他們把原屋主一家老小全都殘忍地殺害了，那屋子裡鮮血橫流，慘不忍睹，然後就心安理得地霸佔了他們的屋子，真是天理難容啊！”

“豈有此理！” 王克聽聞此言，頓時氣得雙眼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猶如一條條蜿蜒的小蛇，怒火在胸膛中熊熊燃燒，彷彿要將這周遭的空氣都點燃一般。

他猛地一勒韁繩，胯下的戰馬受了驚，高高揚起前蹄，發出一聲長嘶。

王克大聲吼道：“帶人去把整個城給我仔仔細細地搜查一遍，只要是殺了漢人的，格殺勿論！一個都不許放過！今日，定要讓這些作惡多端的傢伙付出慘痛的代價！”

“是！” 手下計程車兵們齊聲高呼，那聲音如雷鳴般在城中迴盪，震得街邊的屋瓦似乎都微微顫動。

旋即，他們迅速散開，分成若干小隊，猶如一張嚴密的大網，朝著縣城的各個角落蔓延而去，開始在城中展開地毯式的搜查行動。

半天的時間在緊張與肅殺的氛圍中悄然流逝，沾益縣城裡陸陸續續被揪出了數千名土人。

只見這些土人被集中在城中的空地上，一個個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眼神中滿是驚慌失措，彷彿世界末日降臨一般。

他們有的相互抱在一起，嘴裡唸唸有詞，似乎在祈求神靈的庇佑；

有的則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周圍明軍那如利刃般的目光，從他們那心虛的表情上，便能輕易看出他們手上恐怕都沾染了不少無辜漢人的鮮血。

“稟告國公爺，城內的土人已經全部搜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