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北方危機(第1/2 頁)

齊國的皇宮，恰似一座用金磚玉瓦堆砌、雕樑畫棟妝點的恢宏殿堂，矗立在都城的核心，盡顯天家威嚴。姜天龍身裹那繡滿金龍、絲線熠熠的錦袍，頭戴垂珠冕旒，端坐在那龍椅之上，宛如神只降世，周身散發著不可侵犯的尊貴氣場。大殿內，香菸似縷，悠悠升騰，氤氳出一片肅穆靜謐之景，內侍們垂首靜立，朝臣們也個個正襟危坐，噤若寒蟬，唯餘姜天龍修長手指翻動奏章時，那紙張摩挲的細微沙沙聲，在這空曠殿堂內悠悠迴盪。日光穿透雕花長窗，化作一片片金色光斑，灑落於金磚地面，似在編織一場夢幻光影。

恰在這寧靜得近乎凝固的時刻，殿門處傳來一陣急促凌亂的腳步聲，打破了往昔的沉穩節奏。一名御前侍衛神色慌張，滿臉驚惶，衣衫都因匆忙奔走而略顯凌亂，他疾步趨前，雙手高捧一份軍報，那軍報的邊角因他的顫抖而微微晃動，上頭硃紅的“加急”二字，仿若兩枚滴血的眼珠，透著不祥。

姜天龍抬眸，眼中尚有幾分悠然閒適，他抬手接過軍報，指尖剛觸碰到那粗糙紙面，神色還未及轉變，待目光如電掃過其上內容，瞬間，他的臉仿若被抽乾了血色，慘白似紙，雙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嘴角微微抽搐，胸膛急速起伏，恰似風暴中的孤舟，澎湃的怒火與無盡驚惶在其間翻江倒海，幾股熱流直湧上喉頭，險些一口殷紅老血奪口而出。

那北方戍邊的大將劉知遠，往昔歲月裡，於朝堂受封，接下戍守邊疆、扞衛國土的重任，多年來，糧餉軍械優先供給，聖恩浩蕩不斷傾注，他鎮守之地，猶如銅牆鐵壁，禦敵於國門之外，百姓傳頌其威名，朝臣贊其忠勇，誰曾料想，在這齊國命運懸於髮絲、生死一線的緊要關頭，毫無半點預兆，恰似暗夜驚雷，他竟悖逆皇恩，決然倒戈，軍旗一換，叛亂之火瞬間燎原。

姜天龍雙手緊握龍椅扶手，指節泛白，極力壓制內心如驚濤拍岸般的震撼與恐懼，腦海飛速運轉，細細思量這叛亂的種種跡象。瞧那叛軍鋪天蓋地的規模，行軍詭譎莫測的路線，分明是處心積慮、早有預謀，劉知遠怕是許久之前就與耶律宏那茹毛飲血、野性難馴、以兇悍著稱的北方蠻夷暗通款曲，狼狽為奸，精心編織一張密不透風、南北呼應的合圍大網，妄圖以摧枯拉朽之勢，長驅直入齊國心腹要地。剎那間，姜天龍眼前仿若鋪開一幅煉獄慘景：邯鄲，那座巍峨聳立、素有“北國鎖鑰”之名的雄關，一旦城門洞開，敵軍鐵騎恰似洶湧洪峰、猙獰猛獸，鐵蹄踏處，城垣傾頹，山河破碎，無辜百姓慘遭屠戮，生靈塗炭哀號遍野。屆時，齊國都城再無屏障可依，敵軍轉瞬即至，巍峨皇宮也將在戰火紛飛中化作殘磚碎瓦，斷壁頹垣，而自己，這曾高坐朝堂、主宰乾坤的九五之尊，也會如飄零秋葉、風中殘燭，性命朝夕不保，淪為階下囚亦或刀下亡魂。

惶恐到極致的姜天龍，脖頸猛地扭轉，仿若機械失控，眼神滿是急切與絕望交織，望向皇宮之東。那目光恰似實質化的利箭，裹挾著千鈞期盼，穿透層層硃紅宮牆、翠碧琉璃瓦，越過重重樓閣庭院，跨越千山萬水，直直釘在李虎身處之地。當下朝堂，諸將各守一方，或遠在邊陲，或深陷他處戰局，環顧周遭，能在這火燒眉毛、危如累卵之際，如天降神兵趕來救場之人，唯有李虎而已。可命運偏生捉弄，李虎此刻正於海風仿若惡鬼哭號、濁浪排空似天崩地裂的海岸線上，與那南漢國裝備精良、狡黠多謀、戰術刁鑽的水師陷入膠著苦戰，四周戰船交錯，喊殺震天，硝煙瀰漫，深陷泥沼難以脫身。原本依著穩紮穩打、步步為營的作戰規劃，要想將這群海上悍敵連根拔起，剿滅殆盡，非得耗費個把月之久，展開一場漫長持久、艱難卓絕的拉鋸戰不可。然而劉知遠的叛軍卻如同離弦之箭，風馳電掣，快若奔雷，不消幾日便能直逼邯鄲城下，這一慢一快，一緩一急，其間仿若裂開一道深不見底、暗藏奪命鋒芒的時間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