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淮河之戰!(第1/2 頁)
鉛灰色的陰雲如墨般濃稠厚重,沉甸甸地堆積在越國都城的上空,好似一座無形卻又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巍峨山巒,將那往日暖煦的日光全然隔絕在外,彷彿連一絲希望的光亮都被這無盡的哀愁吞噬殆盡,整座都城都仿若陷入了永夜的死寂。
前線兵敗如潮的噩耗仿若一道裹挾著無盡毀滅之力的晴天霹靂,毫無徵兆地驟然炸裂開來,那凜冽的衝擊毫無緩衝地徑直砸向了越國那往昔金碧輝煌、盡顯尊榮的朝堂。往昔,這裡是權力與榮耀的巔峰殿堂,金漆的廊柱撐起高聳的穹頂,璀璨的明珠點綴在雕花的梁枋間,翡翠瑪瑙鑲嵌於白玉的階陛之上,龍鳳呈祥的浮雕栩栩如生,似在悠悠低吟昔日盛世華章,可如今,卻淪為了悲涼悽惶的無情映襯,死寂氣息如疫病般在每一寸空氣裡瀰漫開來。
殿堂之內,越國國君原本端坐在那威嚴赫赫的龍椅之上,身姿挺拔如松,頭戴珠冕,身著繡滿金絲龍紋的華袍,儀態萬方,彰顯著一國之主的無上威嚴。然而剎那間,好似鬼魅突襲,他整個人彷彿被一雙無形巨手抽去了脊樑骨,身形瞬間佝僂萎靡,臉色瞬間煞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可言,雙唇顫抖哆嗦,雙眼驚恐地圓睜著,眼眸中滿是對未知命運深深的恐懼與惶惑。雙手不受控制地痙攣般緊緊揪住那龍袍衣角,名貴絲綢在他失控的蠻力下被攥出一道道凌亂褶皺,方寸大亂間,往日那沉穩持重、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度煙消雲散,好似從未存在過一般。逃生之念恰似春日裡逢甘霖的野草,瞬間在心底鋪天蓋地蔓延開來,密密麻麻纏住了他的每一寸思緒,令他滿腦子只想不顧一切地速速逃離這眼看著就要崩塌將傾的危局。腦海中不受控制地走馬燈般不斷浮現出敵軍破城後燒殺搶掠、血腥屠戮的慘烈畫面,仿若多停留一刻,死亡的陰影便會更緊一分地將他吞噬,冷汗似斷了線的珠子從額頭簌簌滾落,瞬間打溼了鬢角的髮絲,沿著臉頰蜿蜒而下。
楚國的熊燃,身形魁梧壯碩,身姿凜凜,滿臉征塵僕僕,鎧甲上還殘留著奔波途中濺上的泥點血跡,一雙虎目圓睜,滿是急切焦慮之色,額上青筋因情緒激動微微凸起,仿若一條條蜿蜒欲動的小青蛇。他大步流星地疾步趨前,腳下紅毯都因他急促的步伐帶起一陣獵獵微風,靴跟叩擊地面之聲在寂靜朝堂內格外驚心。未及站穩身形,話語便如連珠炮般傾瀉而出,言辭懇切,聲聲如洪鐘撞入眾人耳中,奉勸越國國王萬萬不可在這生死攸關的節骨眼上棄城而逃。他雙手在空中揮舞比劃著,時而模擬戰場雙刀相向的廝殺之態,時而指向朝堂內外或惶恐或堅毅的群臣與侍從,試圖以最直觀、最震撼的方式向國君闡明利害。談及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他聲淚俱下,那滾滾熱淚奪眶而出,稱一旦此刻國君退縮,那些與敵軍以命相搏、傷痕累累的將士們必將軍心瞬間渙散,多年來在沙場上歷經生死錘鍊出的殺敵膽魄會如夢幻泡影般瞬間瓦解,往昔英勇無畏皆成過往;提及後方翹首以盼王師凱旋的萬千百姓,他憂心忡忡,滿心悲慼,言若百姓聽聞國君遁逃,定會民心盡失,國之根本被動搖,社稷大廈傾頹只在朝夕,用不了多久便會國將不國。當下這江河日下的大勢便如同那洶湧決堤之水,滔滔巨浪裹挾著萬鈞之力一瀉千里,再難有挽回的餘地。然而,越國國王仿若被恐懼死死攥緊了心臟,雙耳像是被密不透風的無形之物堵塞,對這逆耳忠言充耳不聞,眼神中只剩下方寸大亂後的偏執與瘋狂,嘴唇緊抿成一條倔強的線,下頜微揚,盡顯決然,執意要遁入那自認為安全,實則虛妄至極的藏身之地,腳下都已不自覺地朝著殿後隱秘通道挪去,龍袍下襬拖沓在地,狼狽之態盡顯無遺。
熊燃目睹此景,心急如焚如焚,仿若心口窩被烈火炙烤,滿心都是扭轉乾坤、力挽狂瀾的急切渴望,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急促粗重,好似一頭被困籠中、急於掙脫的猛獸。竟在這電光火石間陡然起了挾持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