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縷飄失的心殤（十九）(第1/4 頁)

孩子在一邊一直看著族人與濤哥評論我，心早有不爽。一聲不吭地跟我走出了屋子。

我騎了摩托車，直接離開了濤哥家，回家裡跟父母說了一聲，穿上我專門縫紉製作騎摩托車的防寒衣，裹著我與孩子，帶上頭盔，又向縣城奔去。

現在混的好一點的，家裡都買轎車了，而我，這幾年還債，拆東牆補西牆，仍然是騎著當年買的摩托車，走到哪兒顯得確實寒磣。雖說車只是代步的工具，但也需你要買得起呀，這也是彰顯經濟實力的標誌。再說農村都蓋起了樓房，而我，這麼多年仍是父母九十年代建的磚瓦房，而且生活設施原始，沒有經濟能力、更新現代標準的家居生活設施。也難怪遭到親鄰的鄙夷與不屑。

人生啊，看不起你的人是親友，打擊你的人是親友，溜鬚拍馬的人還是親友。其實，人是活在自己生活的社交圈之中，這個圓，你是無論怎樣也走不出的，即使跳出了，你的心也無論如何也跳不出去的，自己文章，在自媒體的字裡行間之中，不是總寫家鄉的山水麼？

古語云“窮莫歸家走親戚”，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富莫歸鄉，當官莫從家鄉過”，更有一定道理的。當官了或人富了，從村中過，不論你與鄉鄰之間怎樣打招呼，都會招來罵名。你客氣，說你裝模作樣，你含糊，說你擺架子。你接濟鄉鄰，說你有錢該拿的，你作經濟貢獻修橋鋪路，說路有你的份，自己走也方便。總之，你萬般好，街頭巷尾都有噱頭。

做人難啊，我不禁為富者、官者感嘆。又不禁為自己經濟貧窮、拮据而卑微。

唉，走自己的路，誰不想高處走？誰不想衣食無憂？但現實太骨感，是這樣的赤裸裸呈現在你面前，難免總有那麼多的是非曲直相伴。

不憤不發，這是濤哥在激勵我？我的平常心呢？我的自然情呢？

我忽然覺得，我很孤獨，萬分的孤獨。在這種經濟型的社會，究竟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這條路，究竟要怎麼走？

我仰望星空，自己是那麼卑微，那麼弱小，弱小的連一粒塵埃都自愧不如。只有坐在身後抱著我腰的孩子，才讓我又感到了還有一份溫存。世上沒誰能用糖果，來改變生活的苦，沒誰用什麼藥，來化解情感的毒。走自己的路，隨別人怎麼說麼？

往事莫回頭，往事不堪回首。人生啊，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

那個晚上，我雖沒端酒杯，但車速慢了很多，我努力地壓住心中卑微、悱惻纏綿的萬千思緒，近五十分鐘才回到縣城。

210

過了元宵節，兒子上學校去了。我收拾好縣城的房子，關上水電鎖上門，買票坐上火車，去了環境熟悉的浙江海寧。又一次踏上了異鄉漂泊之路。

那一年坐火車，才發現開始可以在網上購票，直接刷身份證入站，手續簡單多了。

到了海寧，我在妻的出租房居住了下來。

由於久沒坐火車，十二小時硬座的綠皮火車感到很累，第二日休息了一天。第三日開始找工作。

我輕車熟路，尋了幾處工業區的廠子，最後選在一傢俬人加工廠上班，老闆姓沈，帶著眼鏡。人微胖。滿臉堆笑，看著就似笑面虎。

我選這個加工廠的目的，是因為工資計件與計時相結合的原故，而且每月結算，不積壓工資。入廠利索，離職也利索。

我的工作是做縫紉，縫紉是計件，但縫紉工只需一名。沒縫紉的工作時幹包裝，裁料的工作，按計時計算工資，每小時十五元，

我做縫紉工十多年的歷史，做蓬布上拉筒縫包邊，適應了一會便熟練了。按計件工資的工價計算，我一個小時可以掙三十至八十元之間，平均五十元每小時，一個月可以做十五天的縫紉工作，其餘按計時計算，每天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