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縷飄失的心殤(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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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的蘆葦又白了頭,一陣風捲來,好似雪花飄飄。又似梨花紛紛。群山紅綠相間,一片蒼涼。
香山湖的秋天,展示著北國江南的特色,描繪著淮南最美的畫卷一角。彷彿,我又回到了江南的洛塘河岸……
過了三日,天放晴了,我獨自去了普濟寺,經過香山湖時,朝霞、群山映在湖中,璀璨的湖面,煞讓人難以睜開眼睛欣賞美景。
到了寺廟,信奉佛教的人,首先學會的是——拜佛。
但我卻不信奉佛教,卻喜歡去寺廟拜佛。而在那裡,會給予一片寧靜的天空,屬於自我的恬適鬆弛的空間。是一顆屬於經歷歲月的苦難滄桑後、也是一顆驛動的心自我洗禮的過程,更是一番今生入夢輪迴的靜思……
第一次去廟觀,是十一歲時。大別山的白雲山、馬崗山嶺下、白露河支流邊的村子旁,是我讀小學和初中時的熊河學校。那一次老師組織春遊,就去了白雲山頂。山頂上有個斷壁殘垣的寺廟——白雲觀。
而七歲時就聽爺爺講,白雲山寺觀始建於南北朝,擴建於唐朝,觀頂滿是鋁製琉璃瓦,太陽照射下,金光閃爍,輝煌燦爛無以比擬,當地百姓稱為金頂。香火也是方圓百里極盛之地。日本兵來後,久攻不下,退餘集迫擊炮轟塌觀頂。正在值勤的宋希廉部隊兩師長當場為國殉難。而從此後白雲觀荒廢至今。
越胡山水庫,過金崗,觀音洞,翻馬崗山嶺,至一天門村莊,過二天門,三天門,至評酒崗(草鞋印)老和尚平地,迎客萬年松,唐王洞,上白雲山頂。
山頂上的白雲觀,是一座條石建築的搖搖欲墜的涼亭,倒塌的正殿後高高的飛機導航塔,正殿的廢址芳草悽悽,雜木叢生;條石是橫七豎八,雜亂縱橫。
在正殿的大門正首,斜立著“萬山之尊”的石刻,石刻的左下邊碑文上書“雲凝大師題”。而入正殿的條石亭臺兩側,依舊醒目地保持著一幅對聯——瀑布師真顯 雲凝祖德深
也許吧,我揣測白雲觀的建廟者是雲凝大師吧?或者是唐王李世民在此避難時,雲凝有救駕之功,後唐王重建白雲寺,重謝雲凝時而立此碑文而傳至今天吧?這種推測一直到現在我還深信不疑。而道觀又變成寺廟,由寺廟變成道觀,在歷史的輪變中歷經著風雨飄搖。
那時正值暮春,滿山的桐樹花映襯著嫩翠的新綠,山澗溝壑的石板榴如霧紗在遊動,陽光下的連綿群山一望無際,伴著翔鳥蝶舞蜂飛和同學老師們的光臨,給這座久經荒涼的山頂帶來空前的勃勃生機……
想著那時聽著長輩們講,唐王避亂的傳奇耳聞,後漢黃帝劉知遠與李三娘悽美動人的愛情故事,華夏兒女浴血奮戰抵抗侵略的戰爭。看著這荒跡古觀遺址,在萌動的傳承文化的影子裡蕭然起敬,臨別時,我深深地在“萬山之尊”的石刻前,恭恭敬敬地彎下腰,首次以爺爺教導的方式,深深鞠了三次躬……
後來漸漸地長大成人,離開家鄉外出打工,人生經歷逐漸豐富,閱讀的書籍也越來越多。我去過許多寺廟,每次進入都希望能夠得到一份內心的寧靜,思考更多關於得失的抉擇。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也逐漸領悟到了那份平淡自然的禪心。
這期間許多年沒有機會去過白雲觀,一直到現在,去了怕見著那滿是滄桑之地,充滿著蕩氣迴腸的傳奇故事,和已故三姐酷愛如霞般馬崗山嶺的桐樹花。
人在佛門外,卻有一顆無法撼動禪心,只怕在那心靈裡深處脆弱的回憶,帶來更多的荒涼,以及歷史無法忘卻的傷痕。
就這樣,有時去寺廟拜佛,求得是一份心靈的解脫釋然。又是一份中年之後難得的淨化——
“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臺。明鏡本清靜,何處惹塵埃?”
走在寺廟外,是一份繁雜的世事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