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酒解憂更憂愁(三)(第1/4 頁)
那天雖然偶爾也飄著雪花,山區更是奇特的乾冷。在白雲山南嶺下的徐山,上午村口的塘面已結上了厚厚一層冰。岳父在火爐坑中燒了很旺的柴火,上面架著銅質的吊罐鍋,正煮飩著豬腿“豬蹄與排骨,散發著一陣陣濃郁的肉香,我不由想起了我的小時侯……
雪紛紛,掩柴門,天飄霧,雪亂舞,玩伴們烤火還叫天好冷。
暮近蒼山隱,風雪父歸親。北風嘯鳴,茫茫沉沉。白屋低,炊煙貧。
半似梅花?半似柳絮?父親在木板門前抖落了身上的殘雪。我從柴房裡正抱著母親吩咐燒炕火需用的樹兜,跟著父親進了門。
那是一九八三年,我九歲,讀小學三年級。那一天下了好大的雪啊,是記憶裡下得最積深的一場大雪,正值期末考試,上午考最後一門學科數學。因學校就在本村,早晨起床幫母親生火做早飯時才發覺,昨夜下了從未見過的一場大雪,積雪厚達四十厘米。父親同哥哥去拿了木梯,把瓦房上的積雪用竹竿趕除掉一部分,怕瓦房頂承載不了積雪的重量,把房頂壓塌了。
但那時家裡是有規矩的,早晨起床後要說吉利的話,就如春節時親友間互贈祝福語一樣。小孩子不懂的不要亂問,亂說話,不然就會被父親的“家法”所懲戒,輕則挨訓斥,重則捱揍。所以父親與哥哥清晨趕推屋頂積雪時,我只是莫名地看著,早飯後母親送我上學時才偷偷地問,知曉了其中的所以然。以至於後來接觸到作家莫言的名字,也至於其中有一些異曲同工之妙贊與多愁善感的悟思吧?
吃過飯,母親拿出姐姐穿的膠鞋,裡面塞了一層棉花,讓我換穿上,母親在前面用木鍁清路,我揹著黃帆布書包在後面跟著,到村子公共道上,鄉親們已清好了路,但母親還是不放心,一隻手扶著肩扛的木鍁,一隻手牽著我一直送到教室的門口……事情過了三十多年,現在想起來,母親那隻扛扶木鍁的手肯定凍得厲害。
那天稍遠一些村子的同學沒來考試,直到第二年開春,老師們又組織了一次補考。
考完試回家後,母親不讓我出門,怕瘦小的我玩耍時跌進深深的積雪中出事故。叫三姐監管著在土坑爐旁自由活動。只要我把木板門開啟一條縫,三姐便過來“狠”擰著我的耳朵並把門關好。
直到母親叫我與三姐取樹兜新增土坑火爐時,夜暮已經降臨了。只見白霧茫茫一片,雪仍在下。
那時家家戶戶都燒柴做飯、取暖。林業制度又嚴勵,禁止砍伐松木樹枝,那一年秋天父親又翻新了家裡的五間夯土瓦房,沒時間準備太多的柴禾。父親在後山拾大雪壓斷的樹木,直到天快黑下來才回到家中。
父親抱起我,並詢問了我考試的情況。母親邊講我下午乖巧,被三姐看著沒出門,邊開啟土坑爐上的銅吊鍋。
好香啊! 原來母親偷偷燉了肉。也難怪那天傍晚後屋子裡有股濃濃的香噴噴流口水的味道。其實吊鍋裡面還不到一斤肉,大部分都是蘿蔔,家裡八口人每人分兩小塊。我饞的直吞口水,好久沒吃肉了,還是上次家裡修好房子時吃了幾小塊呢。我自己在灶臺上用小木登墊腳盛了米飯,吃完了母親分我的豬肉,爺爺把他的一塊又夾給了我。吃完後又在吊鍋裡翻,二姐瞪眼看著我又尋到一小塊。那時我最小,咋那麼饞呢?
提起家裡的銅吊鍋,就想起了那吊在土坑爐上煮的紅薯稀飯,燉鹹菜……還有時常父親捉得野兔肉、豬崽子、刺蝟肉等解饞肉了。
第二天放晴後,一家人把院內的積雪卷堆到桂花樹下,我唯獨一次見過,父親做了一座雪拱橋,晶閃亮白,形象逼真。我用扯秧苗的工具秧馬當滑梯溜玩了半個月,並還叫來了同村少時的玩伴。那個寒假,讓我興奮了很長一段時間。天氣暖和之後一天就萎縮了,兩天後就融化的無影無蹤了。往後的歲月,再也沒有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