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宴中暗潮(第1/2 頁)

太極殿內，晨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入殿中，金色的光芒在殿內的地磚上鋪開一層薄紗般的柔光。武則天身穿華貴的絳紫色龍袍，端坐於高位，俯視著殿下列隊而立的文武百官。今日的大唐國宴如期舉行，正是慶祝江南叛亂平息，安定初顯的時刻。

樂聲悠揚，鐘鼓齊鳴。太平公主與諸王、公主們皆依禮而坐，四周眾臣陪侍，宴席之上熱鬧非凡。此刻的盛景，似乎正應了太平盛世的模樣。武則天的神情雖略顯和緩，但目光中卻透著一股深沉的審視之意，她明白，這樣的平靜不過是表象，真正的風暴可能就在這喧鬧背後悄然積蓄。

太平公主站起身來，款步走到母皇身旁，輕聲道：“母皇，女兒敬您一杯，為這次平定江南之亂，願大唐長治久安，國泰民安。”她的聲音溫柔而清晰，帶著幾分少女的嬌柔，卻又不失大唐皇室的威儀。

武則天看向她，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抬手接過酒盞，淡然道：“太平，你也是立下了不少功勞的，這次宴會，也是對你和所有忠臣的嘉獎。”她的話音不高，卻在殿中迴響，文武百官紛紛起身向皇帝行禮，齊聲道：“陛下聖明，願大唐萬年。”

席間，徐敬業一身官袍，端坐於武則天下首。他的眼神不時掃向人群中的裴炎，裴炎此刻也在宴席之上，但面色平靜，目光深邃，彷彿不曾受到任何影響。然而徐敬業清楚，裴炎的平靜不過是偽裝，今日的宴會，很可能就是一場權力角逐的開端。

隨著時間的推移，樂聲愈發激昂，歌舞昇平的景象讓人一時忘卻了宮中暗流洶湧。裴炎微微側身，對身旁的同僚低聲道：“如此盛景，真是多年未見。朝中能有如此局面，全賴陛下的英明決策。”他說得恭謹，面上卻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旁邊的官員們紛紛附和，然而裴炎的話語卻未能逃過徐敬業的耳目。他心中暗道，裴炎此人深諳隱忍之道，越是如此恭敬，越顯得此人不可小覷。徐敬業不動聲色地給身旁的護衛使了個眼色，護衛點了點頭，悄然退下。顯然，徐敬業已對裴炎的動向早有安排。

而在另一側，太平公主的目光也悄然落在裴炎身上。她眉宇間的冷峻稍縱即逝，隨即恢復了溫婉的笑容。太平深知，裴炎此人是母皇的心腹大患，必須時刻關注他的舉動。她輕聲向身旁的宮女耳語幾句，那宮女立即退下，顯然，太平也在暗中佈置些什麼。

宴會進行到中途，武則天端起酒杯，向殿中的群臣說道：“今日之宴，不僅是為江南之事慶功，也是為了讓諸位明白，朝廷之上，唯有忠誠者得以安穩。那些心懷叵測，妄圖擾亂大唐安定者，終將無所遁形。”她的聲音鏗鏘有力，目光如炬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眾臣紛紛俯首稱頌，裴炎也不例外，他低垂著頭，神色未變，彷彿武則天的話與他毫無關係。然而武則天的目光卻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移開。她心中冷笑，早已知曉裴炎的心思，但她不急於動手，正如捕獵的猛獸，等待著最佳的時機。

宴席漸入高潮，歌舞樂聲也隨之變得更加激昂。突然，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眾人紛紛側目，只見一名禁軍統領快步入殿，單膝跪地稟報道：“啟稟陛下，剛剛接報，有人企圖闖入太極殿，已被禁軍拿下。”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眾臣臉上紛紛露出驚疑之色。武則天神色一沉，冷聲道：“何人如此大膽？”

那禁軍統領低頭道：“稟陛下，是一名自稱長孫府家奴之人，言稱有重要密信要呈於陛下。”

太平公主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輕聲道：“長孫府家奴？母皇，這其中或許另有隱情，不如先將此人帶上來問話。”

武則天微微點頭，吩咐道：“帶上來。”

不多時，一名衣衫襤褸的男子被帶進殿中，男子滿臉驚慌，跪倒在地，不住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