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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符見她神色不對,二話不說,將外套解下遞給她說:「明日有雨,郎君注意身體。」
她也不客氣,披上外袍,整個人都縮起來,一言不發。
等到了家,小柳氏就在書房裡等著她,見她回來披著阿符的袍子,忙說:「冷壞了吧?快喝點熱湯,早知道你今日進宮去,我就不該去小市。」
她嘗了口湯,長舒了口氣,只有回到自己家裡,她才覺得真正的放鬆了。
由著小柳氏絮叨。
最後說:「不礙事,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們今日買了什麼?」
小柳氏像獻寶一樣,給她講起今日見聞和買的東西。
她放空思緒,聽著小柳氏介紹,大部分都是買給她的,光過冬做衣服的料子,就給她準備了七八樣。其他的披風、畫屏,都是些瑣碎東西。還有一些吃的,零嘴。
她哄了句:「給你自己做吧,我用不著這麼多,整日穿著官服,也穿不著那麼多衣服。」
小柳氏見阿竺端著飯進來,催說:「先吃晚飯吧,都這會兒了,其他的等會兒再說。」
李令俞的情緒一整日都在起伏中,這一天過得太刺激了。
她幾乎猜定,自己應該就是蕭懿安。
至於當年自己是怎麼逃出來的,又是誰把她轉運出來的,她無從查起,也不想查了。
她現在需要考慮,她該怎麼做。
那麼陳侯要是知道李尚養了她,卻誤會姝娘,那這門親鐵定不能定,若是到時候被抖出來,姝娘就是白白遭殃。
若是蕭誦知道她活著,怕更會寢食難安。蕭雍要是知道她確實就是雲奴,鐵定會殺了她。她一點都不相信蕭雍的仁慈。
小柳氏坐在一邊做針線,邊和她說:「我和二夫人說了,她現在倒是捨不得兩個孩子,心裡也知道你是個穩妥人,定然不會委屈了兩個孩子,只是那同鄉為了她,將身邊的妾也打發了。」
李令俞問:「那她若是成婚了,必定會生養,朱娘更不能讓她帶走了。」
方氏又不是個剛強人,看她談戀愛的那個勁,也知道她多半是戀愛腦。
小柳氏:「哪有當孃的不疼孩子的,她……」想替方氏辯白幾句,但又覺得她做的確實不合規矩,就說不下去了。
李令俞也沒覺得這是個什麼大事,能過就過,不能過就散了。
「那就讓她只管過自己的日子去吧,若是那酒肆老闆不是真心對她,我又不會不讓她進門。再回來不就完了。」
小柳氏覺得她這個人簡直怪異,問:「你難道,就不覺得她太出格了嗎?」
李令俞:「人一輩子就活幾十年,不過是想活著開心些,又沒有害人,有什麼錯?」
小柳氏覺得方氏的行為已經是驚世駭俗了,可聽著李令俞說起方氏輕描淡寫的幾句,彷彿真的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不想過舊日子了,換個活法而已,如此簡單,竟讓她生出一種錯覺,婦德、女誡這些書,不過是些欺負女子的言論罷了。
李令俞現在只覺得,除了她的離奇身世外,其他的事都是些小事,或許都稱不上是事。
十月的最後一天,太極殿早朝,蕭誦宣佈了科考的巡查人名單,包括閱卷人。
秘書監方漣、御史中丞薛洋,禮部侍郎陸文衷等人,負責上都城殿試的閱卷。
其他各州府自行組織,巡查人名單公佈,禮部派往各州府的巡考人也可啟程。
這個冬季,所有人都為明年的春季的科考準備。
李令俞也在第二日一早,接到通知,北邊來的人到了。
她換了身黑色的常服,冒著雨,進了宮。
等她到了宮門口才知道,人還沒有入城。她也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