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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劉知府此次風光進京,忠勤伯卻罷官歸來,所謂天意難料就是如此吧。」
「活該,他那是身不正自作孽,你看他魏家在登州時,就他那小公子,整日的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忠勤伯從不約束。別的不說,就說劉知府之前那兒子,不就是被忠勤伯那個小公子活活打死的。」
「是啊,還有他那個夫人,也不是什麼善茬。我前陣子聽京城回來的親戚說,他們自家的二小姐,就是被他那夫人害死的。」
沈青黛見討論到自己身上,只悶著頭繼續吃著餛飩。
「這個我知道,我隔壁鄰居表姑的弟妹曾在忠勤伯府做事,她說啊,當初從京城來了個世子爺,這世子爺呢,那是一表人才,一門心思想要求娶二小姐。這大夫人呢,想把自己親閨女嫁過去當世子妃,於是她就設計陷害二小姐,導致她失足跌下山崖而亡。你們說,這要是沒有大夫人從中作梗,人家神仙眷侶的,娃娃都不知道抱了多少呢。」
市井之言,總是犀利直接。沈青黛咳了幾聲,險些被嗆到。
趙令詢卻毫不在意,似乎還有些開心,他笑道:「他們添油加醋,倒像是自己親身經歷一般。」
「那些世家大族高門大戶的事,哪是咱們小老百姓能懂的。我就知道,喝了這碗粥,要回去嘍。」
「範老,別慌著走啊,再嘮一會。」
「不聊了,我必須要回了。今日我若不將那些書都整理一下,我那婆娘就都要給我扔了,到時候哭都沒機會嘍。」
人群發出一聲鬨笑,很快聊起了別的話題。
沈青黛方舉起的勺子,一下落在碗裡,發出叮叮清響。
必須要回,不得不回的理由?
當年娘親執意進京,是否也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她將碗推倒一邊:「趙令詢,我想起來了。十二年前,我和我娘進京之前,我娘因生意之事,曾偷偷回過一次登州城。自從登州城回來之後,我娘便有些心神不定。我那時年幼,只當娘是因為生意之事發愁。而今想來,似乎是她在登州城發現了什麼事,才讓她不得不進京。」
趙令詢凝眉沉思片刻:「你娘好不容易逃脫,卻甘願冒著被發現的風險,也要進京,想必定是一件大事。這樣,咱們這就去登州府衙,檢視十二年前,是否有事發生。」
三人不再停留,即刻動身前去登州府衙。
劉知府已經前往京城,府內做主的只有一個屬官。兩人亮出中亭司的腰牌,那屬官雖不敢怠慢,但言語間多有推阻。
沈青黛只得指著趙令詢道:「這位是肅王世子,我們是奉命來此查案,還請這位大人莫要阻攔才是。」
那人偷偷瞄了一眼趙令詢,只見他一身錦衣華服,雍容華貴,眉宇間貴氣逼人。他不過是登州一介小官,京城的大人物哪裡敢得罪,當即帶著幾人進了府衙偏廳。
趙令詢落座後,理著衣擺道:「十二年前秋日登州諸事記載,勞煩悉數取來。」
那人面露難色:「啊?全部都要?」
沈青黛想了想:「也不是全部,像府內外公文,吏房、禮房檔案,農田水利,關稅鹽賦等一概不要。另外,只要中旬即可。」
聽她一說,那人隱隱有了點頭緒,忙答道:「明白,下官這就去讓人歸置好送過來。」
趙令詢看了看翠蕪,他道:「案卷文書整理起來頗為繁瑣,我們身邊這位翠蕪姑娘是整理的一把好手,由她幫忙,相信定會省心不少。」
那人苦笑一聲:「世子想得真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