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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令詢看著萱母搖慧幾個字,眉頭緊鎖。
方家幼女方瑤慧,建貞二年入宮,那個時候,萱萱已經出生。
照這麼算……
趙令詢毫不猶豫地從沈青黛手中奪過紙蝴蝶,掏出火摺子將其點燃,扔出窗外。火焰一點點將紙蝴蝶吞噬,很快燒成一堆灰燼。
沈青黛木然回首,看著灰燼被晚風吹起,倏然散落在山野間。
她問:「趙令詢,你說,我還是我嗎?」
趙令詢攬過她:「萱萱,生而為人,無從擇其出身。可出身不過是人生之始,決定不了什麼。能決定你成為何人的,只有你自己。」
沈青黛靜靜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默默無語。
許久,她直起身子,垂下眼眸緩緩開口,她聲音嘶啞:「我想,我娘當初去京城所見之人,應當是她。」
翠蕪根本沒往深層想,如今聽沈青黛這麼說,脫口而出:「小姐是說,留行門背後之人,是那個入宮的方小姐?」
趙令詢低頭看了一眼沈青黛:「可單憑她,還不足以控制留行門。」
沈青黛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在想……」
趙令詢突然做出了禁聲的動作,翠蕪也十分警惕地緊貼車窗。
「籲」車夫猛地停下了馬車。
箭矢呼嘯,破空而來,叮地一下紮在硬物之上,緊接著發出骨頭碎裂的聲音。車夫慘叫數聲,很快沒了動靜,空中留下濃重的血腥氣。
不用看,沈青黛也知曉是留行門的人。
她強壓心內的恐懼,腦中飛快地盤算著。
他們此行登州行程嚴密,除沈府之人,也就只有陸掌司知曉,為何會突然洩密?
即便他們透過蛛絲馬跡,發現他們出現在登州,也不至於這麼快便尋來。
為何留行門每次出手,都如此精準?上次對付周方展是,這次也是。
「翠蕪,照顧好你家小姐。」趙令詢掀開簾子,飛身而出。
草叢中埋伏好的三十餘人齊齊拉滿弓弦,箭矢如雨,趙令詢揮劍一一躲過。
有箭射在馬身,受了驚的馬兒揚起前蹄,向前奔去。
留行門之人堵在道路兩側,前方幾人望著飛奔而來的馬兒,放下手中的弓弩,揮劍斬了過去。
馬鳴斯斯,雙蹄跪地,重重地倒了下去。就在馬車將要翻倒之際,翠蕪抱著沈青黛從裡面跳了出來。
「砰」的一聲巨響,馬車倒向路邊深溝之中。
趙令詢順勢斬斷十餘只弓弦,與其纏鬥那些人十分乾脆地扔在地上,抽出長刀,繼續廝殺。
沒了馬車遮擋,又有箭陣在前,翠蕪帶著沈青黛,漸漸有些抵擋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攻勢。
沈青黛被翠蕪拉在身後,她慌慌張張去找翠蕪給她防身的百花針。很快,盒子被開啟,一時銀光四起,數人紛紛中招。
趙令詢趁勢躍至她身邊,借著留行門殺手慌亂之際,將剩餘弓弦盡數斬斷。對方沒了弓弩加持,沈青黛他們才得以喘息。
此處距登州城尚有一段距離,附近皆是山路,林茂草密,鮮少有人經過。而且與上次不同,此次他們單獨出行,根本不可能有援軍。對方人多勢眾,又出手狠辣,即便是趙令詢或翠蕪,若想逃脫,都要費些力氣,何況還要帶著她這個累贅。
留行門之人反應過來,很快便聚集在一起,將三人團團圍住,逐漸逼近。
沈青黛一把拉過翠蕪,神情嚴肅:「聽我說,待會趙令詢負責廝殺,你趁亂跑出去。」
翠蕪眼中含淚,十分堅決地搖頭:「不,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