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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黛目光一暗,這便是登州來的祥瑞,銜玉白鶴。
禮官走到仙鶴身旁,伸手將白玉取下,轉身呈給皇上。
皇上接過白玉,笑著朝皇貴妃走去。
一種不好的直覺油然而生,沈青黛下意識地朝著仙鶴望去。她突然意識到,那聲鶴唳,或許正是暗號。
方才還溫順的仙鶴,自被奪走了白玉,一下變得焦躁起來。
它銳利的目光四下掃過,落在皇上手中的白玉上。
沈青黛想大聲呼叫,卻怎麼也開不了口,情急之下,她拔掉頭上的金簪,重重朝白鶴扔去。
皇上下意識地抬頭,正對上沈青黛一雙焦急的眸子,卻只看到她嘴唇一張一合,說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字:拖。
白鶴受到驚嚇,發出高亢的叫聲,向著人群撞去,霎時殿前亂作一團。
左右兩側翼門猛地被撞開,眾人正以為形勢得到遏制,豈料他們紛紛張弓搭箭,朝著兩側羽林衛儀仗親軍射去。
近百名羽林軍將士尚未反應過來,便已紛紛中箭,先後倒下。
事情發生得太快,待那些王侯親貴反應過來,階下已經血流成河。有個膽小的貴女方張嘴叫了一聲,便被一箭穿喉,倒在臺階上。親貴們目瞪口呆,嚇得個個呆愣著站在原地,死死捂住嘴,生怕自己會叫出來。
滿殿死寂。
沈青黛遠遠看到嘉寧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倒在自己面前的貴女。她毫不遲疑地跑了過去,一把拉過嘉寧,捂住她的眼睛。
嘉寧眼眶在眼中打轉,渾身顫抖,拼命咬著嘴唇怕自己發出聲音。
沈青黛滿腔憤怒,抬眸望向高臺上的罪魁禍首。
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皇貴妃緩緩回頭,看到她的一瞬,心中微微一顫。
萱萱,她還活著。
只是一瞬,她便移開了目光,再也沒有看她一眼。
靖安侯平靜地踏過鮮血,一步步走到白玉臺階前,仰起頭對著皇上一笑。
皇上最初的驚駭已經消散,只是不解地望著靖安侯:「竟然是你?」
靖安侯笑道:「為何不能是我?聖上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我自然要奪回來。」
皇上眉頭蹙起:「屬於你的一切,靖安侯,我何時搶過你的東西?」
靖安侯收斂起笑意,目光變得狠厲起來:「你奪走了我的家。」
皇上滿臉疑惑:「靖安侯府?」
「不,他說的,是我。」
皇上不可置信地回頭,顫聲道:「瑤慧?」
程瑤慧抬手將皇貴妃冊寶丟下臺階,冷聲道:「這些,我不稀罕。」
皇上聖上如五雷轟頂:「為什麼?」
程瑤慧笑了起來:「你還問我為什麼?當初,接我入宮的時候,你說過要對我好,要給我想要的一切,是你先不守承諾的。」
笑意消散,她聲音冰冷:「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不想做妾,不想再看人臉色,我想要成為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這些,你都知道,可是你呢,放著我四皇子不立,竟然要立一個母族背叛朝廷的大皇子?」
皇上看著已經面目扭曲的程瑤慧:「所以,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想立文兒為太子?」
程瑤慧雙手一揮,靖安侯便讓人將準備好的空白聖旨以及筆墨呈上。
她將聖旨攤在香案之上:「聖上,如今羽林衛已投靠留行門,整個永泰殿也被我們佔據,您已無路可退,為了這滿殿的親貴,還請冊立四皇子為太子。」
皇上看了一眼程瑤慧,緩緩望著階下渾身發抖,不知所措的一眾親貴:「若是我寫,如何保證你不會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