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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他們才在貨郎那裡聽過。他講的還沒有貨郎說的精彩,囉裡囉嗦的,施淨已經有些不耐。
許老大話鋒一轉:「等那頭豬拉完,猛一抬頭,我就看見,方才還空蕩蕩的前面,站了一個紅衣服的女人。她滿臉是血,披頭散髮的,一看見我,伸著雙手就往我這邊跑。」
施淨正聽得發呆,一抬頭,正見許老大舉著沾滿血的雙手,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他下意識地想拉趙令詢,趙令詢早有防備,忙側到一邊。
沈青黛皺著眉頭:「你是說,那個女人是突然出現的?附近就沒有樹林什麼的遮擋物?」
許老大搖著頭:「沒有,孤風嶺其實就是個小山坡,因為光禿禿的,才叫孤風嶺,根本沒什麼遮攔的。不信,你們可以親自去看看。」
沈青黛同趙令詢對視一眼。
憑空出現的女人,怎麼聽著都有些不真實。
不過,許老大的話,也不像有假。
他常年居住在樂清鎮,眾人都知曉他的秉性,他也曾以許大膽為傲,著實沒必要在這個上面撒謊,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當日具體情景如何,已時隔多年,恐難以得知真相,但沈青黛不信,會有人憑空出現。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未知的隱秘。
沈青黛突然問道:「你說是鬼,那你是如何逃脫的?」
鄭老大嘆息道:「誰說不是我福大命大呢,我娘曾在靈清寺給我求了一件佛牌,我一直掛著。我想著,應該是佛牌保佑了我。」
沈青黛沒再接話,轉身對著趙令詢:「稍後,去孤風嶺看看如何?」
趙令詢思索片刻:「我總覺得孤風嶺,有些不尋常。今日天色已晚,你們兩個跟著去,怕是不安全。不如先回司內,查查鄭家的案宗,明日再去。」
沈青黛點頭:「也好。」
離開之際,沈青黛又同許老大打聽了鄭家有無其他親眷之事。
許老大擺手道:「沒有,那鄭家就七口,都死絕了。」
三人不再停留,乘坐馬車,一路趕回中亭司。
張爺得知他們要查鄭家滅門的案子,摸著頭,仔細想了想,這才起身去拿案宗。
幾人拿過案宗,仔細翻看一遍,不由得大失所望。案宗所記當年之事,極其敷衍,根本沒有參考的價值。
沈青黛拿著案宗,一臉嫌棄:「張爺,這寫的都是什麼啊?鄭氏一家七口,欲由樂清鎮遷往京中,行至孤風嶺,遭山匪劫殺。追剿山匪無果,終。」
張爺無奈道:「當年鄭家滅門的時候,陸掌司……不是被暫停職務了嘛,命案就交回了順天府。順天府辦事,那你們是知道的。後來,陸掌司官復原職,鄭家那案子的案宗就被送了回來。這不能怪咱們中亭司吧!」
三人聽完,一時沉默,不知該說什麼好。
「不好了,鎮撫司的人來了,好多人,還有……屍體。」
鎮撫司來人,沈青黛並不奇怪,他們約好今日在中亭司碰面。
只是,周方展帶具屍體過來,是怎麼回事。
趙令詢淡聲道:「慌什麼,讓他們等著就是。」
守衛慌張道:「他們已經進來了,屍體也都抬得差不多了。」
沈青黛眉頭微蹙,守衛說「都」,難道,屍體不止一具。
趙令詢也覺出不尋常:「走,出去看看。」
周方展正站在庭前,身後二十幾個錦衣使站在其後,滿臉肅穆。
沈青黛目光一滯,不受控制地低下頭去。
冷硬的地面上,整整齊齊地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