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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小宮娥十分伶俐,馬上接話道:「早就備好了,就是怕沈小姐醒得晚,讓人一直熱著呢,奴婢這就去取。」
很快,小宮娥端過芙蓉粥遞了過去。
沈青黛一晚未曾進食,的確有些餓了。只是這畢竟是貴妃娘娘居所,多少還是有些拘束,只是接過粥,不停用勺子攪動著。
程貴妃笑道:「可是不喜歡吃這粥,若是不喜歡,不必勉強,我讓人換了去。」
沈青黛忙搖著頭,感受到程貴妃並無惡意,她便放心喝了起來。
手腕處的鐲子碰到瓷碗,發出清脆的聲響。
沈青黛方喝完,小宮娥忙上前收了碗,瞧見程貴妃輕輕一個眼色,她便會意。
「主子馬上就要晉封皇貴妃,此事馬虎不得,咱們再去催下內務府的進度。」
待宮娥們散去,程貴妃眼光瞥過沈青黛的手腕,落在那隻金玉梅花嵌珠鐲上。
「這個手鐲,很特別。」
從方才起,程貴妃的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打量,原來是在瞧這隻鐲子。
這隻鐲子,是爹爹交給她,說是孃的舊物,囑咐她貼身帶著的。
沈青黛摸著鐲子:「這是爹爹留下的,說是我孃的舊物。」
程貴妃抬眸望著沈青黛:「你娘,是誰?」
沈青黛笑道:「娘娘忘了,臣是刑部沈侍郎的妹妹。不過,我爹只是登州一個山莊的莊主,我娘是莊主夫人。」
程貴妃繼續問道:「那你娘呢,眼下何在?」
沈青黛轉動著鐲子:「娘她去的早,方生下我便撒手人寰了。」
她頓了一下,抬頭望著程貴妃:「貴妃娘娘見過這個鐲子?抑或認識我娘?」
程貴妃笑著搖搖頭,她抬眸望向窗外:「這鐲子應是登州常見的款式,所以看到它就覺得親切。我記得,我之前好像也有一個相似的,不過進宮這些年,早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日光照在她瑩白的臉上,透著光的肌膚像是罩在琉璃瓶內,一朵永開不敗的花。
這樣的貴妃娘娘,雖然帶著不可逼視的光,卻又無端讓人想要靠近,沈青黛一瞬恍然。
程貴妃再回過頭,方才一瞬的感傷倏忽消散不見。
「昨日,你為何會失足落水?」
沈青黛回過神來,緩緩道:「臣對宮中之路不甚熟悉,又一時走神,這才不慎跌入湖中。」
程貴妃狐疑地望著她:「當真?」
沈青黛笑道:「臣真的只是不慎落水,多謝貴妃娘娘關心。」
程貴妃這才道:「救你上來後,我便找御醫來瞧。御醫說,你此前應是中過毒,又落了水,身體還有些虛弱,需要好生歇息。我便自作主張,將你留了下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告知了沈侍郎。」
沈青黛再三道謝:「多謝貴妃娘娘。」
珠簾響動,宮娥緩緩走了進來:「娘娘,肅王世子在殿外求見。」
程貴妃瞧著床上的沈青黛,笑道:「只怕,令詢世子想見的不是我。」
沈青黛面上微紅,低頭不語。
程貴妃打趣道:「讓他在外等著,就說人馬上給他送到。」
宮殿外,趙令詢垂手站在琉璃影壁下。
他一襲流雲錦袍,長身玉立,日光被揉碎在他的雙眸間,惹上一層莫名的暖色,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鄉野院落桃花樹下病弱的少年,策馬風流意氣風發的紅衣少年,隔著漫長的歲月,在這一刻重合成眼前之人。
沈青黛眼含熱淚,飛奔向站在日光下的趙令詢。
她牢牢地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