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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跳崖之前,她都以為,忠勤伯府最關心她的,就是她的嫡姐魏若菀。
可魏若菀對她終究還是有所保留,未曾真心對待。說到底,整個忠勤伯府,又有誰真正關心過她呢?
沈青黛收斂情緒,不再想忠勤伯府那些過往,她問:「爹爹,那你的女兒,真正的沈青黛呢?」
沈莊主笑道:「傻丫頭,一直以來,爹爹的女兒只有你啊。這些年,我忙於生意,根本沒有娶妻。只不過是為了應付那些熱心的媒人,我才謊稱已經娶妻生子,女兒自幼體弱,被送到庵裡養著。沒想到,天可憐見,竟成全了咱們父女。」
一直以來,她都對用了沈青黛這個身份而感到內疚。
而今發現,她是爹爹唯一的女兒,那種突如其來的輕鬆與愉悅,讓她心內瞬間舒展。
什麼忠勤伯,什麼伯府二小姐,她統統不稀罕,她只希望是爹爹的女兒。
趙令詢走到她身邊,輕聲道:「萱萱,你還沒回答我,你記起我了嗎?我是諶兒啊,忠勤伯府的時候,你似乎把我給忘了。」
沈青黛吸著鼻子,仰著臉委屈道:「誰讓你當初不辭而別?我追著你跑了幾里路,跌到路邊水溝裡,泡在裡面差點淹死,醒來就把你給忘了。」
趙令詢聽她已記得自己,滿臉欣喜,他內疚地解釋著:「對不起,是我不好。當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心悸治好之後,恰逢皇祖母病重,父王便找人把我帶來了回去。我本想與你好好道別,也去找你了,可是你卻不在,當時又比較緊急,我這才先行離開。哪知,後來你會去了忠勤伯府。」
「你在忠勤伯府那些年,我大多數時候都在陪同師傅一路南下行走江湖,一去便是數年。等到成年後,我終於可以獨當一面,能替自己做主之後,便馬上到了登州去尋你。」
沈莊主笑道:「如今黛兒能記起,已是萬幸,這是喜事。」
沈青黛垂頭喃喃道:「爹爹,其實我……一直都記得,我從來沒有失憶過。起初,我畫本子看多了,以為是因緣際會。後來,我意識到可能事有蹊蹺,我還是不敢坦白。我怕,你知道真相後,會不再認我。我怕,趙令詢以為我胡言亂語,不肯信我。」
她被陷害,聲名狼藉,又說過那麼傷人的話。她還怕,趙令詢會討厭她。她在心裡默唸著。
趙令詢輕笑一聲,安慰道:「萱萱,都過去了。你放心,無論何時,我們都在。」
沈莊主摸著沈青黛的頭,笑道:「是啊,黛兒永遠是爹爹的乖女兒。」
從開始便一直懵懵的沈宗度,依舊懵著。
他明顯還沒消化這些內容,目光在三人之間來回搖擺:「你們,就不能提前讓我知道一丁點嗎?」
沈青黛站在他面前,問道:「怎麼,知道了之後,你不想認我當妹妹了?」
沈宗度忙搖著頭:「你說什麼呢?沈青黛,你什麼時候都是我的妹妹。正是因為你是我妹妹,所以你記住,下次有事,一定不要瞞著我。」
沈青黛搖著他的手臂:「知道了,哥哥。」
手腕處的鐲子垂至小臂,沈青黛突然想起了程貴妃。
她問道:「爹爹,你說這個鐲子是我孃的遺物,是真的嗎?」
沈莊主望著她腕上的鐲子,微微嘆息:「是的,這個是遠芳東家的遺物。就在你娘出事之前,我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把這個鐲子交給了我。她說,等你長大成人之後,連同置辦的房產,一起交到你手上。」
趙令詢知她向來心細,便問:「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沈青黛摸著手鐲:「沒什麼,突然想起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