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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富可敵國的沈莊主,竟然是這樣的出身。
他繼續道:「是你娘幫了我。當時,她正巧到藥鋪送藥,見我可憐,便施捨與我些需要的藥材。她得知我娘是癆病,告訴我若需要長久用藥,不妨自己種些,並讓我去找她去拿藥苗。那以後,我感激你孃的幫扶,便時常過去幫忙。一來二去,便從你娘哪裡學到了些種植藥苗的手藝。因你娘隔壁住著個神醫,我也從他那裡學到了一點岐黃之術。」
「後來,你娘生意做大了,我便跟著幫忙收藥材去賣,漸漸地就成了她的左右手。託她的福,我也跟著過上了好日子。可三年後,你娘突然跟我說,那些生意她不再管了,要全部交給我。」
沈青黛記得,娘放棄生意,是在從京城回來之後。
沈莊主看著沈青黛:「你娘說,她名義上畢竟還是忠勤伯府的人,她怕生意越做越大,引起忠勤伯府的注意,那些人會打她的主意。到時,她會一無所有,不能給你留下什麼,所以便把生意都交給我打理。她把那些年積攢下的錢給到我,讓我去置辦一塊宅子,說是等你成年之後,交到你手上。」
沈青黛鼻尖酸楚,娘親一直在為她打算,而她,至今都未曾去祭拜過娘親。
沈莊主看遍世間滄桑,一向波瀾不驚的雙眼泛著淚光:「接管了你孃的生意之後,我運氣越來越好,生意越做越大。四年後,就在我去外地談生意的時候,突然接到訊息,說你娘她……已經過世了。」
「我趕回去的時候,你已被忠勤伯府的人接走。你們的住處,也被一場大火燒個精光。」
沈青黛猛然抬眸:「我們家被燒了?」
自她被接回忠勤伯府,便再也沒有回去過。
她只知道,娘親過世之後,忠勤伯府便來人,不由分說地將她帶走。
她向父親詢問過,娘親被葬在何處,父親含糊其詞。
逢年過節,她只能遙祭娘親。
對於她們房屋被燒之事,她一概不知。
沈莊主點頭:「是啊,燒得什麼都不剩了。」
沈青黛心內空落落的。她們那個家,是娘親一點一點,親手打造的。籬笆小院內,四季花常開。她以為,有家在,她好歹也算有個念想,可是如今,家都沒了。
呆愣許久,她摸著自己的臉,垂下眼睫:「我墜崖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的臉,又是怎麼回事?沈青黛又是怎麼回事?」
沈莊主望向趙令詢:「當初你墜下懸崖,是他救的你。」
鹿角山頂,山風凌冽,她看到他一身紅衣飛奔而來。
她以為,他沒有抓住她。
原來,他始終沒有放棄過她。
沈青黛渾身顫抖,眼前早已一片朦朧,她嘶啞著嗓音:「是你救的我?」
趙令詢定定地望著她,點了點頭:「是我去的,太遲了。」
沈青黛搖著頭:「不,趙令詢,是我不好。」
他們久久相望。
隔著兩年的時光,兩人在默默無言中,再次確認了彼此的心意。
沈莊主話還在繼續:「你娘死後,你被接回忠勤伯府,我一直派人打聽著你的情況。有次打聽之人無意被令詢世子發現,他順藤摸瓜,找到了我。我當時並不知道他就是曾經住在莊子上的諶兒,幾番周旋,我們才確定彼此的身份。」
「你出事之後,令詢世子急瘋了,他在山崖下尋了一整日,才在長月潭下遊河灘處尋到你。他孤身一人,抱著奄奄一息的你來到歸遠山莊時,雙目通紅,身體已經支撐不住,可他還是堅持著守了你整整兩日。」
沈青黛醒來後,回到登州城內打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