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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令詢適時道:「小點聲,安靜。」
兩人止住了話,跟著管家進了內院。
杜禹秀死在畫室內。
他們過去的時候,畫室內三人忙起身去拜。
為首的自是杜家掌家,杜禹華。他約二十五六歲,一身青色長袍,頗有幾分儒雅之氣,面上雖帶著哀傷,但眼中卻不見悲色。
旁邊是他的夫人,一身平常打扮,氣度沉穩,眼中微噙淚水。
邊上站的,正是如意齋的吳掌櫃。他一臉悲慼,眼眶泛紅。
「沒想到幾位竟是中亭司的大人,那吳某就放心了。」
三人點頭示意,沈青黛早已急不可耐:「人呢?」
幾人忙側身讓開。
沈青黛快步上前,她終於見到了夢柳公子。
榻上之人,雙眸緊閉,臉色不見一絲血色,一身白色裡衣,身形瘦削,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躺著,平靜得像一幅畫。
一瞬間,沈青黛有些恍惚,她甚至覺得夢柳公子根本沒死,他只是睡著了。
趁著施淨屍檢,見沈青黛神色恍惚,趙令詢只得先問起來。
「是誰最先發現的死者?」
管家站出身:「是我。我知道二爺今日在如意齋有雅賞宴,一早便過來敲門。敲了幾下,裡面沒有動靜,我還以為是二爺沒睡醒,就走了。又等了半個時辰,我怕會耽誤正事,就又去敲門。這次我敲了很大聲,可還是沒人應答,我就慌了,撞開門,就看見二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我覺得不對,上前一探,才發現他已經沒了呼吸……」
沈青黛問道:「你發現的時候,大約是什麼時辰?」
管家想了想:「我第一次敲門是辰時,隔了半個時辰又去敲的門。」
趙令詢問道:「現場有人動過嗎?」
管家搖搖頭:「沒有,一發現,我就跑著叫了大爺,接著吳掌櫃就到了。對了,順天府的也過來檢視過,我一直跟著,沒見有人動過現場。」
沈青黛走到窗前,推了一下,沒有反應,這才發現窗戶從內上了拴。桌椅擺放整齊,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她四下張望一圈,這裡說是畫室,其實與臥房無異。
窗下擺放一張作畫的桌子,牆邊放著軟塌,被褥齊全,一眼便能望出生活的痕跡。
窗下的桌上放著幾支紫檀花梨筆,端石雕竹梅花長方硯下壓著一疊宣紙。
沈青黛走過去,這才發現硯臺之上,竟然沾了些許灰塵。
看樣子,夢柳公子已經多日不曾動筆。
既然沒有動筆,為何他又非要睡在畫室?
「杜二公子,經常宿在畫室嗎?」
聽管家所述,他們對夢柳公子宿在畫室竟是見怪不怪,而這裡又有明顯的生活痕跡,那他多半會時常宿在這裡。
「是的,二爺很多時候都會宿在這裡。」管家說著,停了一下,接著道:「不過,二爺一般作畫之時才會宿在這裡,可昨日明明沒有作畫,不知為何……」
沈青黛指著硯臺問道:「既然他時常宿在這,為何卻無人打掃?」
管家解釋著:「這間畫室,平時很少有人進來,尤其是二爺作畫之時,他最厭被人打擾。至於平日打掃,都是他在時,吩咐人進來的,沒有他的吩咐,沒人敢進來。」
作畫之時,最厭人打擾,這個是大多數畫家的習慣,本無可厚非。
可像他這樣,平日打掃都要親自吩咐的,卻有些奇怪。
就像,這畫室藏了什麼秘密一樣。
沈青黛看了一圈,也看不出這畫室有何異處。
「哼!」
有人冷哼了一聲,沈青黛順著聲音尋去,卻是杜家大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