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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柳公子說,若要讓如意齋成為京城第一,他的名聲也要更加響亮才行,最好成為大宣第一人。於是,他提出了創立丹青榜……大人,我這不算犯法吧?」
聞聽此言,沈青黛猛地抬頭,一臉不可置信。
第一次拿到春柳圖的欣喜,初到如意齋看到夢柳公子畫作的歡心,等待夢柳公子出現的那份雀躍……
轉眼之間,似乎都成了笑話。
沈青黛雖未見過夢柳公子,卻自覺他是高潔之人,而今心內的敬仰坍塌,一股無所適從的茫然從心中噴薄而出。
趙令詢突然歪向她,低聲說道:「經目之事,未必為真。背後之言,不可全信。這只是他一家之言,咱們還需再查,也許還有別的隱藏線索。」
沈青黛突然想到了那幅春柳圖,如此具有生命力而又蓬勃的畫作,怎麼可能經一個卑劣之手畫出?
就在這時,灰衣男子急忙張口道:「大人,你們不要聽他們胡說,這個吳掌櫃,就是看夢柳公子人仙去,想把髒水潑在他身上,他好獨善其身。」
他說得很篤定,眼神堅定,不像撒謊的樣子。
沈青黛急道:「為什麼要這麼說,你可是知道些什麼?」
灰衣人點頭道:「杜大公子口中說的,那個一直跟蹤夢柳公子的人,不是我。我無意間發現,有人在跟蹤夢柳公子,我怕他遭到暗算,就格外留意夢柳公子的行動。半個月前,我跟著夢柳公子,無意間撞見他去見了吳掌櫃。隱約聽到,吳掌櫃和夢柳公子談起畫作分帳的事,雖然聽不真切,卻看到吳掌櫃怒氣沖沖走了出去,想必那個時候起,他便對夢柳公子生了忌恨,這才聯合這個惡賊來汙衊他。」
吳掌櫃急了眼:「你胡說,夢柳公子是如意齋的財神爺,我何曾和他鬧過不愉快。你急於維護他,我能理解,可你也不能拖我下水吧?」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各執一詞,令人一時難辨真假。
「都住口,帶他們下去吧!」
趙令詢見繼續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便命人把他們全部帶下去。
沒想到審完兩人,日已偏西。
杜府上下都在忙著處理杜二公子的後事,三人眼見今日不好繼續賴著,便託管家告知杜家掌家大公子,先行離去。
出了杜府,施淨摸著有些僵硬的脖子:「上個案子是沒線索,為了線索,咱們不得不花銀子買線索。這個案子倒好,線索多得自己要跑出來,眼花繚亂的,都不知道要從何查起。」
沈青黛指著自己,糾正道:「不是咱們,是我,我花銀子買的線索。」
施淨賠笑道:「是是是,是你沈公子。那你說現在怎麼辦,線索那麼多,該從何查起?」
沈青黛思索了一會:「眼下咱們只推測夢柳公子是被害身亡,具體殺人動機和殺人手法還不甚清楚。不過根據今日得到的線索,我覺得是他們自家人的可能性要大。」
趙令詢也贊同:「對。杜禹秀死在畫室,畫室門窗緊閉,看起來是一宗密室殺人案,但所謂密室,不過是障眼法,兇手一定對畫室或是杜禹秀本人及其熟悉。」
施淨點點頭:「若論親近,那肯定是杜家掌家杜禹華。而且,他表面上是掌家,可家中真正掌家的卻是自己的弟弟;還有,他杜家早年也是古玩字畫起家,杜禹秀聲名鵲起之後,沒有扶持自己產業,反而選瞭如意齋,你想,他怎麼會沒有怨氣?」
施淨分析得不錯,杜禹華嫌疑的確很大,他有作案動機,也有作案條件。
可杜家敗落已久,這兩年全靠杜禹秀才能支撐,若杜禹秀身死,他拿什麼支撐杜家?
殺了杜禹秀,對他有什麼好處?
沈青黛肯定了施淨的推斷,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