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沮公與率軍撤退,賈文和議定撤軍(第1/2 頁)
退兵。
這已經是許攸和沮授不得已而做出的決定。進,是萬萬打不過的。退,雖然大機率會被袁紹責怪,但好過在平原丟了性命。
從上到下,上到沮授、許攸下到顏良、文丑、高覽、麴義,沒人覺得自己在這樣一個環境下,可以從關羽、趙雲、張飛、黃忠、太史慈和典韋這些人手裡活得下來。
夜幕籠罩著大地,宛如一塊沉重的黑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許攸和沮授率領著殘兵敗將,緩緩地從營地撤離。火把在夜風中搖曳,發出微弱的光,勉強照亮前方的道路。
許攸騎在馬上,神色黯然,他不時回頭望向那片漸漸遠去的營地,眼中滿是不甘的怒火。
“本欲在此建立功勳,怎奈天不遂人願啊!”他緊咬著牙關,低聲自語,那聲音在寂靜的夜中帶著一絲顫抖。
沮授則望著身旁垂頭喪氣計程車兵,心中一陣絞痛。他知道此次失敗對這些將士意味著什麼。
“吾等精心謀劃,卻落得如此,實在不甘!”沮授握緊韁繩,隨後又無奈地鬆開力道。
倘若袁紹真的要怪罪,那麼首當其衝的一定是沮授。
他先是在南皮大敗,後來又私自調動河間守軍。雖然袁紹後來又下了這個軍令,但此事倘若被有心之人提起,便難免是一項罪過。何況沮授率軍支援,最終也沒有得勝。
營帳撤離之後,這片曾經熱鬧非凡的營地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
破損的軍旗在風中無力地飄動,旗面上沾染的血跡已乾涸,呈現出暗沉的色澤,那是殘酷戰鬥留下的印記。
破碎的盾牌東倒西歪,有的被砍出巨大的豁口,有的甚至從中斷裂。
兵器更是隨處可見,折斷的長槍槍桿參差地插在土裡,槍頭有的還泛著寒光,有的已被鮮血腐蝕生鏽。刀劍有的半埋在土裡,有的被丟棄在營帳的廢墟之間,劍身佈滿了缺口,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戰鬥的激烈。周圍還有散落的箭矢,箭羽凌亂,有的箭頭深深地扎入地面,有的則卡在木片或殘甲之中。
營帳原本所在之處,只剩下一個個大坑和燒焦的痕跡。營帳被燒燬後的灰燼被雨水或露水打溼,變成了黑乎乎的泥汙,散發著刺鼻的焦味。一些未被完全燒燬的營帳布料,在風中瑟瑟發抖。
營地周圍的防禦工事也已毀於一旦。簡易的柵欄被推倒,原本用來阻擋敵軍騎兵衝擊的鹿角,如今也折斷散落在各處。地上還有一些深淺不一的腳印和馬蹄印,那是慌亂撤退時留下的蹤跡,印刻在泥濘之中,彷彿將那場倉皇的撤離永遠定格。
“唉。”沒過多久,賈詡派出的斥候小隊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營地邊緣。為首的斥候是個眼神犀利的老兵,他謹慎地做了個手勢,讓小隊成員停下。他們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看來敵人確實是退卻了。”老卒拍了拍手,如此說道,“既然這樣,我們便回城,向二位先生報告吧。”
……
營帳之中,炭火正旺,驅散了初冬的寒意。賈詡與陳宮相對而坐,中間的矮几上,茶壺正冒著騰騰熱氣,茶香四溢。
賈詡神色悠然,端起茶盞,輕吹了吹,抿了一口。那姿態彷彿不是在這戰時營帳,而是在自家的庭院中悠然賞景。自從離了臨淄這多半年以來,賈詡已經很長時間沒這麼舒心過了。
陳宮微微一笑,亦端起茶盞,感受著那溫熱的觸感。
賈詡微微閉著雙眼,神色淡定從容。看似平靜的面容下,是對局勢成竹在胸的篤定。他就那樣靜靜地坐著,宛如一座沉穩的山嶽,不為外界所動。
河岸邊。
只見那一群斥候如離弦之箭一般,一路風馳電掣。馬蹄踏過之處,揚起滾滾塵土,最終抵達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