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事(第1/3 頁)
宋福生就知道,說出來一定是這效果,那娘倆啥也聽不進去了。
接過妻子手中的活,看麵團已經醒成兩倍大,一邊拿過麵團按成大片,利索的用刀切成長條,開始一個個擰起麻花後,才邊幹活邊說道:
「別慌,還沒到那程度呢。只是我分析,咱心裡得有個準備,想招多攢點糧攢點銀。」
「這事兒你能瞎分析嗎?你一個小童生,我都懷疑你說的準不準。」
「是啊是啊,爸,能不能是你想多了?」宋茯苓附和她媽。
宋福生無奈:
「你們當我願意瞎分析,這是什麼好事嗎?我這叫有大局觀。
要知道記憶裡,我成親後的前幾年,確實是因為自身原因沒考上秀才。
但最近這五年,我不是考不上,是不能考了,朝廷都不舉辦了,我上哪考去。」
發現妻女仍舊瞪眼瞅他,好像沒反應過來似的,只能繼續道:
「你們笨琢磨吧,朝廷沒亂,科舉能停嗎?能停五年嗎?
聽說皇帝歲數已經很大了,扒拉手指算算也得六七十歲,他沒立太子,我估計也立不了。
看看那演康熙的電視劇就知道,幾個兒子心眼多的像篩子,一個個乾的恨不得你死我活。
你們要知道,就那樣你死我活的情況下,還有康熙鎮著呢,康熙那朝代叫盛世。
而咱們現在身處這嘉佑朝呢,老百姓過的很一般,朝廷還已經被他五個兒子分為五大塊了,現在五個王爺各佔據一方。
明白了吧,那是說動手就動手,但凡宣戰腦漿子都得幹出來。
不講別的,當然了,我也不知道別的,咱這縣城太偏僻。我只聽同僚說過,江南那面的吳王和佔據福建廣東區域的皇四子,這幾年間搶地盤已經打過兩次了。
萬幸咱們是在河南地界,歸齊王管轄,他是老皇帝的二兒子,不愛招災惹禍,咱們給他當臣民安居樂業好幾年了。
然而萬幸也是大不幸,我十分不看好他。」
「為什麼?」錢佩英擰眉,在她看來,在踏實人手底下討生活,比在愛徵戰的人手底下強太多了。
「媳婦,他勢小啊!他現在和你這身體的爹住在一個城裡,王爺府在那。
但不是他多看重河南城才住那,是他管的地方少,除了河南,往東接,他只管理大半個安徽省。
然後,沒有然後了,連再往東的魯州都不歸他。
咱們這太平日子,怎麼瞧怎麼虛,不信你問問你閨女,我這大局觀有沒有錯?咱們啊,想過消停日子早晚得搬家。」
宋茯苓點點頭,言簡意賅給她媽分析道:
「我爸說的沒錯,要麼臣服,要麼有野心就擴大勢力跟人幹,固守一方還膽小,早晚得讓人吃掉,尤其咱們這位置。
媽,在現代的時候您應該聽過的,鄭州站,是唯一一個能到全國所有省會的火車站,可想而知,這地兒是重要的交通樞紐。」
隨著宋茯苓這番話落,就像是在印證她的猜想般,外面傳來了哐哐的急速敲門聲。
三口人被這突然的敲門聲震的,臉色都是一變。
錢佩英臉色變得最厲害,捂著心口道:「老宋,快點兒,你出去看看,這誰啊?往死裡砸門。」
說完發現女兒要和丈夫一起往外走,她又一把拽住宋茯苓胳膊:「你別去,咱倆見誰也認不出來,別兩句話就露餡。他們這古代太嚇人,還是咱不瞭解的朝代,殺人跟剁小雞兒似的。」
「媽,你冷靜點兒,有點兒太草木皆兵了,咱不能總不出門吧?我爸讓叫啥就跟著叫,誰能莫名其妙抓人就殺。」
理由很充分,錢佩英深呼吸兩下,乾脆跟著女兒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