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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跟著稽首,不過他沒說話。
「起。」是一個蒼老的男聲。
秦魚直接起身,抬眼,直視對上了一個全身威嚴正打量他的視線。
秦魚還未仔細打量這秦國掌權者是個什麼模樣,就聽旁邊仍舊維持稽首禮的秦大母道:「謝大王,謝太后。」然後才緩緩抬起上半身,一臉無奈的看著秦魚。
秦魚:壞了,來的時候練習的禮儀,他給忘了。
秦魚眨巴眨巴眼睛,低下小腦袋,一臉的懊惱、無辜和茫然。
秦大母哀嘆,請罪道:「小兒年弱,禮節尚未學全,大王、太后勿怪。」
太后笑道:「難得這樣小的孩子就要面見君王,有一二失禮之處,實在正常。入席吧。」
秦大母雙手平舉在胸前,低頭叩在手背上,再一次叩拜:「謝大王,謝太后。」
然後才雙腿站起,順便將秦魚給拉起來,走到左邊一處空的案幾之後,地上鋪著蓆子,他們在蓆子上跪坐下來。
右邊為尊,他們無爵無品,是不能到右邊去的。
太后接著道:「孟氏,幾十年不見,別來無恙否?」
秦魚驚訝,不經意間對上同樣一個驚訝的眼睛,呃,是大王的。
秦魚忙低下頭,以表示自己很乖。
「哼!」
秦魚縮了縮小身子,把頭低的更低了。
「你很怕寡人嗎?」聲音森寒。
秦大母這下惶恐了:「大王」
「孟氏,你在這裡跟太后敘舊,兀那小兒,你隨寡人來。」說罷,起身逕自背手離開了。
秦魚扯著秦大母的袖子:嚶嚶嚶我害怕,他不會吃了我吧?
秦大母也滿臉懼怕的去看太后,太后失笑道:「去吧,大王可是等了你許久了呢。長喜,好生伺候著。」
「唯。」
還是那個一路接了秦魚來的寺人,原來他的名字叫長喜。他特地走到秦魚身邊,將他扶起來,然後牽著他的手去尋大王了。
秦大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步三回頭的孫兒被帶走,眼裡憂慮不散。
太后笑道:「無妨,讓他們自己說去,咱們說咱們的。孟氏,咱們,也快有四十年未見了吧?」
秦大母笑嘆道:「整整三十七年了。」
太后慨嘆:「三十七年啊,差不多是一個人的大半輩子了,你跟朕都老了。」
秦大母恭維道:「太后春秋正盛,何言老字?」
可不是嘛,這個時代的人,能平安活到三十七歲,已經是僥天之幸,這位太后,可是已經活過了古稀之年,且看身體,還硬朗著呢。
太后笑道:「朕是真的老了,不像你,顏色還是這樣好。」
秦大母這回是真的笑了,她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笑道:「太后說的是老婦臉上和唇上的胭脂吧?這個啊,正是吾家小兒送與太后的禮物,太后可要試一試?」
太后非常感興趣:「哦?左右,伺候朕梳妝。」
長喜把秦魚帶進了一個宮殿內,宮殿並不大,但比剛才的宮室,梁要更高,柱子也更粗。
長喜只將他送至殿門口就退下,這是讓他自己進去的意思。
秦魚扶著敞開的殿門,邁過高高的門檻,進了宮殿。
即便是白天,宮殿內也是燈火不熄,非常明亮。
殿中央是黑木案幾,案幾後面無人,秦魚左右張望,見秦王稷正在大殿右側一個案幾後面坐著,案几上面擺著一些東西,他在低頭檢視。
秦魚向他走進了幾步,想了想,他既已經行了稽首禮了,現在就行一個簡單的見面禮吧。他拱手低頭,見禮道:「小子秦魚,見過大王。」又加了一句:「大王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