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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主動摟住他的脖子,捋著他的鬍鬚道:「那就說好了,以後阿翁常來看我,我也去阿翁家玩可好?」
桑翁忙應道:「好,好,好。」
秦魚懷疑,恐怕這個時候,無論他說什麼,他這個外祖父都會答應的。
秦母對這一老一小無奈道:「都快進門吧,在門口像個什麼樣子?」
秦魚拉著桑翁的手要進門,桑翁卻是有些遲疑,小聲的問秦母:「我聽橘丫頭說,你舅姑和後囿那老傢伙不在家裡,是真的嗎?」
秦母好笑:「是真的,舅姑他們在都邑為川操辦婚事,這次沒回家,就留在都邑了。」
桑翁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背也直了,氣也壯了,拉著小孫孫的手都柔軟了,腿腳輕快的進了秦家的門。
秦魚瞬間恍然,感情這老頭,怕的是他大母和後囿啊。要說怕後囿,秦魚還能理解,那老頭,只一個「爾等凡人不配」的眼神射過來,就能讓人心生退意,但他大母,有什麼好怕的?
秦魚卻是不明白,這個時代的人,是很講究避嫌的。
比如說,等白露嫁過之後,秦魚年紀還小,還能見面,要是秦巒,他跟白露即便是住在同一個院子裡,也最好是連面都不要見的,這叫叔嫂避嫌。
桑翁髮妻在秦母出嫁沒幾年就故去了,桑翁偌大年紀,也沒有再娶妻,只能拉扯著幾歲的幼子過活。雖然桑翁還有兩個姬妾,但桑家沒有正經身份的女眷,除了他自己,他是不敢讓姬妾來秦家看女兒的。
秦家一家兩個寡婦,雖然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但另一個可是親家母,他這麼一個外男,三天兩頭的來一個寡婦家裡做什麼?
也因此,女婿還在的那幾年,他還能偶爾上門看看自家女兒,自家女兒也能回家看看她的老父,但等女婿和親家翁死後,他就真的一次也不敢來了,就怕給秦家招來不好的名聲,讓女兒的日子過的艱難。
不過,雖然他不來,秦家這邊的動靜他也一直觀望著就是了,最近秦家實在出風頭,他原本還擔心呢,如今正好趁著這麼一個送竹子的機會過來看看,女兒家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進了堂室,秦母問桑翁:「阿弟可還好?可有相看新婦?」
桑翁嘆道:「正在相看呢。他已經傅籍,明年就是及冠之年,前幾日裡典向上頭報了咱家的情況,他是獨子,可以不用入伍,這原本是好事,有幾家家裡有女兒的,也頻頻向老夫示好,但這逆子,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一些歪話,竟然有了入伍搏軍功的心思,讓老夫抽了好一頓,如今正在家中反省呢。」
他見秦魚眼睛晶亮的好奇看著他,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還未來得及反應,一個小小軟軟的身子就偎進了他的懷中,擁著這寶貝,他的這顆老心簡直要化開了。
桑翁頓時忘記了心中所有,不住的問秦魚:「喜歡什麼?平日裡都吃什麼?玩什麼?喲,開始換牙了,疼不疼?癢不癢?可不要吃硬東西啊,也不要舔,牙齒會長歪的」
總之,事無巨細,什麼都要問一問,什麼都要叮囑一番。秦魚對這個慈祥的外祖父新鮮的很,他問什麼他都認真回答,沒一會,祖孫兩個就親的不得了。
秦巒在一旁看的牙疼,還有些發酸。
秦母在旁道:「老小孩,老小孩,說的就是跟個小孩子似的,你外翁膽小,你不去跟他親近,他是不敢跟你親近的。」
秦巒死魚眼:「哦。」
我長大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誰要去跟魚似的又摟又抱又親的去親近哦,哼!
木匠有了毛竹,順著紋理劈成細齒,釘牢在櫸木板上,然後將齒頭打磨光滑,也就一個來時辰的功夫,秦魚這邊還沒和桑翁親香完呢,他這邊就已經做好了一對木刷子。
木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