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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可不是說著完的。
木林意猶未盡,秦大母招待賓客,總不能讓人家沒吃飽就出了自家門。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習慣,乍一改變,吃的太飽,很容易吃出問題來。秦魚怕木林在自家給吃出個好歹來,忙道:「大母,阿母,眼見天要黑了,我帶木林阿叔和阿嫂去看看咱們家的鐵器和豆腐,黑了可就看不清楚了。」
木林聳然一驚,慌忙道:「可是不敢再留了,再晚一刻鐘,閭裡監門就該上鎖了。」
在都邑,門戶劃分整齊劃一,二十五戶為一里,裡的房子分左右,住在左邊的叫閭左,住在右邊的叫閭右。裡的兩頭設監門,等到了晚上規定的時間,兩邊監門就要上鎖。門一關,一上鎖,這個裡就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每家少了
誰多了誰,一查就知道,藏都沒處藏。這樣的設定極度便於管理,也更安全,就是吧,百姓們的機動性,大大降低。
要是木林回去晚了,趕不上監門上鎖的時間,他很大的可能是被鎖在大街上,然後被巡街的衙役給下大牢。
是以木林才如此驚恐。
秦魚就是提醒一下,他該走了,但也不能直接開口,要不然,不管你說的再委婉好聽,那也是趕客。
這樣就挺好,提醒他一下,天晚了,他該回家了。
秦魚眨巴眨巴下眼睛,邀請道:「不如阿叔不如就留下來,住在我家,我家裡空房子可多了,是不是大母?」
秦大母笑著睨了他一眼,對他這種做了好人還要賣乖的行為用眼神示意他適可而止。秦大母笑道:「確實有些晚了,秦律如此,吾家就不虛留你了。阿桑,給木林家帶些豆腐做禮物,說起來,咱們家能做出這豆腐,還要多虧了木林呢。」
秦母笑道:「唯。」起身去為木林準備帶回家的禮物了。
木林和其良人忙惶恐起身,待要推辭,秦川和秦巒已經起身一左一右的拉著木林,嬌嬌則是拉著他的良人出去了。
秦魚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也起身一溜煙的跟著出去了,煙緊隨其後。
秦大母一看原本挨挨擠擠的正堂一下子就只剩下她、後/囿和鹿媼三個老人,不由哀哀的嘆了一口氣。
這口氣綿遠悠長,帶著三分慵懶三分愜意三分誇張還有一分的得意,就是不見哀愁。
十分的造作。
惹的後/囿看稀奇,鹿媼則是拍著案幾哈哈大笑。
後/囿搖搖頭,一臉的不贊同,但也拍著案幾高歌了一曲。
要說今日這頓小宴有什麼遺憾的地方,那就是少了樂舞了,就連缺少美酒都沒讓他這樣的遺憾,只好自己給自己唱一曲了。
木林盛情難卻,不僅從秦家帶走了好幾塊豆腐,還有一籮筐的軟餅和雞鴨蛋,秦母囑咐道:「豆腐不要放久了,拌點鹽就能吃,軟餅倒是不怕,可以多放幾天,我給你多帶了一些。」
何止是多帶了一些,今日奴僕們吃的是油渣豆渣飯,軟餅壓根沒吃,剩下不少、軟餅是主食,能飽腹,儲存好
了能放很久,秦母見木林是個以做石磨為生的小販,石磨生意也不怎麼樣(賣不出去的都被秦家給收了,所以秦母判斷木林的生意不好),索性就都給他帶上了。
在這個以糧食為錢幣的時代,秦母給木林以軟餅做禮物,比給錢幣更實在,也更貴重。
畢竟,秦行商鞅之法之後,你拿著錢幣在街上,是買不到糧食的,倒是很有可能被人抓起來,嚴刑拷問,你買糧食做什麼?
買來吃?
你自己家的地呢?沒種糧?
什麼?沒地?
原來是野人,不是野人就是遊俠,行了,去做苦役吧,要不就做奴隸,做了奴隸,你就不用拿錢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