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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不是。
比如宋朝時,宋詩的開創和集大成者是“蘇黃”——蘇軾、黃庭堅。當時遵循黃庭堅創作理論的文人自稱“江西詩派”,是宋詩第一大詩派,其作詩核心思想就是“奪胎換骨”“點鐵成金”“無一字無來處”。
比如白居易《勸酒寄元九》中雲“百年夜分半,一歲春無多”,黃庭堅增四字“百年中去夜分半,一歲無多春再來”就是新詩;王安石《促織》雲“只向貧家促機杼,幾家能有一絇絲”,黃庭堅改五字“莫作秋蟲促機杼,貧家能有幾絇絲”就是新詩。時人無不稱讚效仿。
現在雖無江西詩派,但對“用典”的態度是一致的。
李玄霸拆了楊廣的詩填詞,楊廣不僅不會生氣,還會十分自得。
楊廣笑話李玄霸:“大德,怎麼只有上闋?難道是朕這首詩只有四句,不夠你拆?”
李玄霸理直氣壯道:“是的陛下,臣就是不夠拆!”
下半闋用典是“青樓薄倖名”,他這個小身板,寫什麼青樓啊。
楊廣挽起袖子:“朕來補!”
李玄霸為楊廣磨墨,楊廣文興大發,不僅補全了這首詞,還即興又作了一首,筆墨未乾,便喚來樂人譜曲演唱。
洛陽宮中樂聲陣陣,文人的雅詞和清商的雅音相得益彰。
楊廣喚來陪坐的大臣皆捻鬚微笑,對李玄霸這“胡鬧”有了不同的認識。
薛道衡身為當世第一才子,自然也被楊廣喚來陪坐。
他文人尖酸刻薄的氣息十足,嘴裡難得出句好話,這次居然也誇讚道:“臣本以為樂聲靡靡,登不上大雅之堂。文人作詞之後,原本輕浮的絲竹竟也登得上大雅之堂了。”
楊廣雖然一直記恨薛道衡以前不肯為他所用,今日他高興,便沒有在意薛道衡誇獎的話中暗含的諷刺:“薛卿若能作一二好詞,朕當日日聆聽。”
薛道衡拱手道:“既然陛下都如此說了,臣回去就琢磨,定讓陛下聽到厭。”
裴蘊笑道:“薛公所言‘聽到厭’,可是子曰‘三月不知肉味’的厭?”
裴蘊以太常寺少卿起家,為討好楊廣,廣召天下樂家子弟三萬餘人,得到了楊廣的喜愛,現在已經是民部侍郎。
雖已經不在太常寺為官,但裴蘊見李玄霸為民間聲樂推廣“雅詞”也很喜歡。
楊廣所喜愛的聲樂越是“高雅”,就顯得裴蘊當初為楊廣蒐集樂工之事不算太“佞臣所為”。
薛道衡不喜裴蘊。不過他雖然尖酸刻薄,官場的情商也沒爛到當著皇帝的面,甩皇帝寵臣的臉色的程度。
薛道衡笑道:“若真能寫出如此好詞,別人吃不吃肉我不知道,我可以三月不吃肉。”
楊廣見薛道衡和裴蘊居然能和樂融融地聊天,居然有一種欣慰唏噓之感,讓他對薛道衡的殺心都淡了一些。
他對蘇夔道:“如果薛卿作詞,伯尼當作曲。”
蘇夔拱手道:“當仁不讓!”
蘇夔好奇地看向侍坐在楊廣身側的李玄霸。
蘇夔是尚書左僕射蘇威之子。尚書左僕射即隋朝的宰相。
蘇威在隋文帝時期,曾與高熲一同參決朝政,後因結黨營私被免官。楊廣繼位之後,將其重新起復。
蘇威和高熲在官場的經歷十分巧合。
高熲從尚書左僕射下來時,蘇威便成為尚書左僕射,高熲成為太常寺卿;高熲自請左遷編書,從太常寺卿退下時,蘇威便遷太常寺卿,但仍舊參豫朝政,領丞相事。
高熲本應該在去年被楊廣冤殺,蘇威也同因勸阻楊廣修長城被免官。不過蘇夔是太子摯友,又是大隋最懂樂理之人,所以不僅沒被牽連,還被升為從五品司朝謁者,隨侍楊廣左右。
蘇威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