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第4/5 頁)
,對不起……”
合懿不是聖人,就算婚事是她咎由自取,但要說半點怨恨都沒有那是騙人的,但經過先前在朝堂上那一幕之後,她不知道“御花園”之事若再說出來,會引起多大的風波,又會有多少人因此喪命,她哪裡還敢貿然出口。
在場幾人面面相覷,太后與皇帝相視一眼,眸中盡是無奈。喜歡一個人不是做買賣,沒有一錘定音的說法,更沒有早上歡喜下午和離的先例,其中沒有蹊蹺誰都不信,可她不願意說,誰都沒有辦法,更要命的是如今連和離都變得不純粹了,果真是應了別人說得,帝王家無私事。
那件事吵了半個月,皇帝軟硬兼施,能用得法子都用了,就連太后今日下半晌也在御書房好一陣斡旋,但效果卻適得其反。
那幫子朝臣像打了雞血一樣,抓住了對方一點錯處就往死裡咬,太后的下場不僅沒能抑制他們的情緒,反而讓他們找到了新的突破口似得,越是風口浪尖上,新臣一派就越發維護封鞅貶低合懿,而舊臣一派也拿合懿當幌子極盡所能地想置封鞅於死地,原本男女之間的事扯上政治,頓時變成了殺人的利劍。
治病需要從根上治,文人都是軟刀子,皇帝與太后又何嘗不知癥結在哪裡,只要把他們的幌子給扯下來,導/火/索消失,再加以安撫,這事或可轉寰,可合懿寫在臉上的愁苦總一次次讓他們無從開口。
但紙是包不住火的,合懿是個體人意的好姑娘,知道自己惹下了這麼大的禍便不可能再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傷春悲秋,她從淚眼朦朧中看向太后,囁嚅地問:“如果不提和離,朝臣們是不是就沒有藉口再爭執了?”
空折枝
風捲殘雲,化雪逢春。
敏德宮的那株歪脖子樹又延挨過一年寒冬,樹下本掛了兩個鞦韆,但合懿之前派人給樹底下的土壤裡埋了點肥料,估計是埋得不夠深導致味兒有點大,於是那鞦韆也沒人再去坐了。
合懿也挪到了書房打發時間,桌案上有剛寫完的字壓在鎮紙下頭,被旁邊菱花窗灌進來的風吹得紙張嘩啦作響。
這會子大正午,吃過飯她有小憩的習慣,但今日想來是睡不成了,剛進裡間,外頭便有婢女挑簾子進來,道:“太后娘娘讓公主去永安宮一趟。”
合懿問:“說什麼事了麼?”
婢女答:“是封老太太與封夫人來了。”
莫不說人生無常呢,合懿曾設想的封老太太披上誥命服在她母后跟前哭訴心愁要求和離之事,如今完全倒了個個兒。
這半月來,皇帝天天頂著刀子上朝堂,封家又何曾有一天安穩過,舊臣派咬住封鞅不撒口,哪怕封鞅退步請辭亦於事無補,新臣派又火上澆油懇請皇帝嚴懲合懿以正教化,訊息傳到公主府,封鞅急火攻心當即病如山倒,封家怕他有什麼好歹,也怕皇帝決意護短就此一意孤行放棄封家倒向舊臣派,如今前來進見,便是為請合懿回心轉意,就此息事寧人而來。
合懿踏進永安宮的大門時,所有人都在等她。
太后出身將門絕非草莽之輩,封老太太德高望重亦沒有怠慢的道理,教人奉上茶水坐在同一間屋裡說話仍是一派和氣,太后此前卻未曾提及合懿昨晚說過的話,是尊重合懿自己的意願,也是存了想看看封家的態度是否真摯的意思。
合懿緩步進入殿中,剛繞過九疊屏風便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朝她飛奔過來,一把摟住她,又是笑又是哭地喊,“主子,我可又見著您了!”
“松青?”合懿被她撲暈了頭,怔住好半會兒才反應過來,嫣嫣地笑,眼睛都給笑紅了,“你這些日子都到哪裡去了,都怪我沒用,以後沒人能再把你帶走,你放心……”
兩個姑娘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一見面敘舊便似旁若無人,太后瞧著只搖頭笑,遂喚合懿過去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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