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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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青只應聲兒沒立刻遣人,待把合懿送回了西苑,自己在她跟前尋了個由頭折身又回了花房,那瓶花還原封不動地放在八仙桌上,她站著看了許久才嘆了口氣,緊著心抱起來往東閣去了。
明明夫妻兩個人,偏要束之高閣東西阻絕,中間隔上一整個園子,只要沒有一方主動踏足對方的地界,半輩子恐怕都見不上面兒。
主子爺還在上朝沒回來,院裡有管事兒的長隨,叫十陵,十足是個熱臉的,見著她,忙幾步過來接過了沉甸甸的花瓶,咧嘴笑,“青姐姐這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好不容易見著您一回,怎麼,就為了送盆花兒?”
“誰是你親姐姐,胡亂認的哪門子親戚!”松青聽了個岔子,橫眉豎眼斜他,“這花兒可不是一般的花兒,是我們公主親手擺弄的,你仔細些,弄壞了樣子看我饒不了你!”
十陵噯了聲,引她走了沒兩步,她忽然停下了,問:“這是去哪的路?”
說來慚愧,她還真的沒踏進過東閣的內裡主廂房,畢竟就連她主子也從沒機會來過。
十陵愣住,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才坦然道:“書房啊,這種雅緻的擺件不就應該放在書房那種文雅的地方麼?”
松青沉吟了片刻,咬著牙梆子搖頭:“不放書房,你領我去主子爺寢室!”
公主一番心意當然要直直戳到人家跟前兒去,教人回來一睜眼能瞧見,一閉眼也能聞得見,放在書房只當個擺設,差點兒意思。
十陵面上立時犯難,憋了半天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教松青瞪了一眼,才躊躊躇躇地在前邊兒引路,松青瞅著他這反應不對勁兒,狐疑問:“為什麼不願意去寢室,主子爺在裡頭金屋藏嬌了,不能讓我看見?”
這話哪是能亂說的,十陵連忙擺手解釋,“您這都扯哪去了,主子爺身邊近身伺候的都是跟我一樣的大小子,憑空變都變不出來個狐媚子,只是他平日裡不愛旁人擅自進他臥房,我這邊兒帶您進去讓知道了,要挨罰的。”
話這麼說著,他也拗不過鬆青這樣的皇家侍女,一溜煙領著她七彎八拐來了一間清淨屋子前,推門進去目下所及之處,沒有半點多餘花裡胡哨的裝飾,只入門正中的牆上掛了幅山海社稷圖,素白疊青的帳幔,大件桌椅案床大多都是紫檀木,一眼瞧過去都是沉甸甸的清貴自持。
“青姐姐,您倒是給個話兒,這瓶花兒放哪您覺得合適?”十陵見她左看右看沒動靜,忍不住催了。
松青收回眼神兒,一抬手指了指床邊的黃花梨木幾,“就這兒!”
二人擺了上去,又轉了幾個來回反覆調了個最佳的觀賞角度,手上動作著,松青記掛著自己主子的苦相思,趁著當下便想在十陵這兒探探底,“我聽說你跟著主子爺有好些年了?”
十陵嗯了聲,又聽她悄聲道:“那我問你個事兒,咱們倆主子的情況你也是看在眼裡,拐彎抹角地沒意思,我問你,主子爺心裡邊兒是不是早就有人了啊?不然沒道理家裡杵這麼個嬌美人還總不待見啊。”
十陵站在那雙手插在袖筒裡,話沒敢說實,“主子爺心裡邊真正想什麼我也猜不準,我在他十四歲才上跟前兒的,所以十四歲前頭的事兒我不能跟您瞎說,但十四歲後頭,我反正沒見過主子爺和哪家女孩子走得近一點兒。”
“那諸如青梅竹馬小表妹鄰家姐姐什麼的呢?有麼?”
這一類才是最難辦的,根深蒂固長在心裡,要是生了根還想拔除,那可就是剜心的痛處,任誰也不能夠答應!
就譬如太上皇和太后,太上皇五歲上就認識太后,十歲起兩個人分隔千里整整八年沒見過面,可就是這樣,太上皇依然記了、愛了太后這一輩子,到現在兩個人還是膩歪得羨煞旁人,半點沒有 幾重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