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第3/4 頁)
”
他挑了挑眉,卻說不巧,嘴角勾起一點似是而非的弧度讓人看不真切,連嘆息都帶著玩世不恭的戲謔,“我就是皇帝。”
合懿從他模稜兩可的回答中沒聽出什麼實質的東西來,還想追問,他卻突然輕飄飄地點了頭,“行,這事兒就暫且放放吧,權當賣你個面子,畢竟長公主若在皇帝面前半點臉面都沒有的話,傳出去大概又有人要編排你了。”
合懿聽著這話簡直受寵若驚,咧開嘴角笑得沒心沒肺,“好弟弟,難得你還肯為我著想,給我這麼大臉面,你說我怎麼謝你好呢?”
她邊說邊想,片刻後從寬大的袖兜裡掏出來三個錦囊,拿在手上細細翻看了下,探身遞給他一個,“前兩天去給小侄子求平安符,順便多求了兩個,本來要給父皇母后的,但眼下也見不著他們,就給你吧,也是我的心意,保佑你山河永固福壽綿延子孫滿堂!”
兩個人止不住大笑起來,她的針線一向不錯,錦囊紋飾騰龍駕霧大氣雅緻,掛在他腰間倒也不顯突兀。
少頃,皇后派人來傳話,請他們移步偏殿用膳,合懿剛踏進屋子與皇后目光交接,忙遞過去個叫她安心的眼神兒,皇后見了,這一頓便飯方才安安穩穩地開始,只中途偏有不討巧的宮人兩次三番前來回稟,稱瑜才人身體有恙,請皇帝去褚慧宮探看。
“身體有恙”不過女人爭寵常有的手段罷了,一桌子三個人誰都心知肚明,皇上臉色不好看,合懿坐在人家棲梧宮裡也不好慷他人之慨,最後還是皇后低垂著眉,喏喏說了句:“瑜妹妹既然身子不好,皇上就去看看吧,阿姐這兒有我呢。”
話是這麼說著,可等皇帝真的走了,皇后便再也撐不住那脆弱的端莊,起身幾步進裡間趴倒在軟榻上哭了個我見猶憐,合懿也是嘆氣,半點法子都沒有隻能又去哄,哄著哄著卻聯想到自己身上,封鞅雖然從來冷淡,但好歹沒給她也弄出個甲妹妹乙妹妹來。
這樣想著,彷彿那條三年和離的律法也不算什麼了。
她總是很容易原諒別人。
暮色四合,宮中早有掌燈的太監挑著燈籠行到廊下,拿一杆長杆兒,將手中的燈籠逐一掛到廊柱的鐵鉤上,掛一盞亮一處,直到連成明煌煌一片,將諾大的宮城盡數籠罩在白晝似得暖意中。
小皇子的滿月宴設在興慶宮朝露臺,名為臺實為殿,此次百官同慶,皇后要接見各重臣官眷,心中再有天大的委屈,出了棲梧宮也再尋不著半點破綻,只一雙流過淚的眼睛稍稍有些浮腫,方算是個見證。
合懿入殿時封鞅已經落座了,禮官一聲“長公主駕到”,百官起身相迎。
這樣的場合,他不是太傅了,只是長公主的駙馬,理所應當要和她坐在一桌,案几並不算很大,兩個人手肘挨著手肘,離得近了,她又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地伽南香,心頭止不住鼓鼓跳動,這香氣,委實既可添愁又可解憂。
周遭人聲嘈雜,籌光交錯間他忽然微微低下頭問,“皇后今日接公主進宮所為何事,還請公主如實告知。”
合懿抬頭正撞進他眼底,忙又低下去,“就只是女人間的一些閒話,你放心,這些話都和你沒有關係,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上次飛鸞閣的事我也給皇帝說清楚了,他已經知道與你無關。”
飛鸞閣三個字至今仍令封鞅有些不自在,眼瞳微微縮了下,隨即偏過臉去,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臣奉勸公主一句,後宮看似方寸之地婦孺之間,實則卻是另一個戰場,壁上觀火尚且可能被灼傷,公主原本並非局中人,沒有必要為了不相干的人涉足其中,往後行事切記獨善其身為好。”
合懿愣了下,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皇帝是她的親弟弟,怎麼會是不相干的人呢?
大宴之上,君臣同樂,席間有旨意宣,小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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