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第5/6 頁)
不可聞的輕響,卻硬生生在她面前堵上了一道銅牆鐵壁,她急得直跺腳,只得催促侍從趕快催馬往公主府趕。
合懿求路無門,撒潑了似得打他、推他,卻於事無補,終究胳膊擰不過大腿,眼睜睜瞧著他落座在榻上,而她落進了他懷裡。
她氣急敗壞,“你是什麼正人君子,守得什麼君臣之別?我是君你是臣,你這叫以下犯上,我”
他忽然側身過來,一把扼住她的肩膀將她重重抵上車壁,合懿掙的太厲害,猝不及防,後腦勺當仁不讓猛磕在厚實的木板上,話沒有機會說完只顧得“嘶”一聲抽了口氣,眼前直冒金星,疼得她頓時癟了嘴。
封鞅傾身的動作緩了緩,停在她眼前,抬手墊在她後腦勺,他皺著眉,嘴角卻又有似是而非的笑意,一開口帶著些幽若的酒氣,質問她:“君臣之別?我們拜過天地敬過高堂,一同喝過合巹酒,名字如今都在一張族譜上,這輩子都分不開拆不散,你是公主但更是我封鞅的妻子,沒經過我的允許,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守哪門子的寡?以前是你說想做我真正的妻子,為什麼現在卻不想了?”
為什麼?
這問題根本明知故問,既然他連“守活寡”都聽到了,合懿更不想欲蓋彌彰,索性再重複一遍,“我想是因為我喜歡你,我不想就是因為我不喜歡你。”
多簡單明確的回答,她的感情來得熱烈也去得決絕,一旦踏出去了,就能立刻心如止水地做個旁觀者,冷眼瞧著他後知後覺地尋著她走過的痕跡在情感的圍城裡失了方向出不來。
“靈犀”
他又一次叫她的名字,像嘆息,嗓音暗啞而纏綿,彷彿用手親筆寫過一回之後,這兩個平凡的字就刻在他心上了,每從口中說一次,心頭血順著脈絡流動過一回,就愈加鮮活。
“我以為你只是生氣,可你為什麼突然就不喜歡我了,你只是生氣了對不對……”
封鞅低著頭去尋她的眼睛,靠得愈來愈近,額頭幾乎貼著額頭,鼻尖觸碰到鼻尖,他記得那晚她眼中的瀲灩波光,那樣漾漾然盪開來,在他心尖滋生出一朵肆意生長的花兒,根莖無聲無息的往深處蔓延,沒被剜走之前不曉得痛,等她真的走了,心頭那一片兒就像被人剜出了個窟窿,痛得他寢食難安,才知道她早就在他心裡生了根,他心裡那道牆,卻原來沒擋住她進來,只自欺欺人擋住了他出去而已。
合懿的心幾乎要跳出來,脊背貼在木板上,只恨自己不能躲進車壁裡頭去,避無可避,她忽然不掙扎了,推在他胸口的手臂也收了回來,由他抱著,小小一點縮在他懷裡像只溫順的小貓,但她也不願意看他,低著頭把自己藏起來,長長的眼睫在白皙的臉上投下兩道斑駁陰影,隔了片刻,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你喝醉了吧?”
他一愣,語調亦溫柔下來,輕輕答了聲,“沒有。”
合懿深吸了口氣,有點不成功便成仁的意味,“那好……沒喝醉就不要耍酒瘋……我……我剛才撞得有點頭暈,想睡一會兒,到了你叫我。”
她像在和他商量,自顧把頭靠在他肩上閉上眼睛,若非離得太近,看到那一如既往顫抖的眼睫洩露了她的委曲求全,封鞅或許就真的信了。
他心下苦笑,以前一直覺得她不聰明,可事實證明她很會保護自己,但他根本不是借酒發瘋,他是魔怔了,一個輕易不會動心的人,越是冷靜慣了,發作起來越是洶湧,像長久被壓制的機簧,一旦鬆開,來勢洶洶。
她假意的溫順也沒有用,反正已經近在咫尺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捏著下頜強迫她抬起頭來,只需要他微微低下去一點,就營造出一種她是主動迎上來的錯覺。
唇齒相依,她成了脫離水中的魚,簡直要和他拼命,稍不注意,逃脫鉗制的爪子就在他脖子上抓出來幾道傷痕,真是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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