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第2/3 頁)
的陰影裡跨出來,眼裡立時扎進來個熟悉的身影,瞧著那步子比她還著急,她訝然在背後喊了聲,“兮柔,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兮柔總不會是為了封鞅受傷來的,但瞧那慘白的臉色怎麼著都不可能是來遛彎兒的。
“小姨走快些吧,我剛才聽聞我爹在國學監門口被一幫子不知好歹的落榜士子圍住了一頓糾纏,他那人有喘疾,經不得折騰,這會子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兮柔言語間已泫然欲泣,平日笑盈盈的眼角染了胭脂色,氤氤散進一雙彎月眸中。
合懿見了哪裡敢耽誤片刻,忙小跑了兩步與她同行,伸手把她浸了汗的手握住,但未曾親眼見過實際情形,空口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兩相沉默的疾步而行,都是心急如焚,一個為父親,一個為夫君。
合懿心裡止不住盤算,科舉又不是第一年了,向來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全都是憑本事說話,怎麼就這批計程車子一言不合就當眾炸了鍋?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門子的邪了。
崇志堂中清幽香菸將一縷似有若無的血氣掩蓋得□□無縫,合懿踏進大門時封鞅正端然坐在太師椅上,身上的傷勢也已包紮妥帖,只剩衣裳的右臂處一道一掌長的血痕能證明他方才受過傷,人好著呢。
屋裡還站著個蒼髯如戟之人,身量高壯虎背熊腰,正是城衛司司正季方。
二人原在議事,聞聲便止了話頭齊齊朝門口看過來,目光觸及門口的合懿與兮柔,季方忙恭敬行禮,封鞅一時見著合懿倒有些意外,脫口而出:“你怎麼跑過來了?”
合懿簡直被他一句話問了個倒噎氣,那還能怎麼著?出了那檔子事,不為了擔心你,難不成跑國學監看熱鬧來的麼?
她猛咂了口氣,皺著眉虎著臉發起氣性兒來一點沒含糊,“你既然沒事怎麼都不知道派人回府上通傳一聲,害我平白提心吊膽那麼久,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人都要給顛散架了,你可倒好,安安穩穩坐在這兒好好兒的,再奉上一杯清茶都能就地給外頭的學生悠悠閒閒地講學授道了!什麼都記得做,就是不記得給家裡擔心你的人報個平安,你這人就缺這點心眼麼?”
“我”封鞅一時語滯,男人和女人吵架一般都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兒,尤其是有撒潑傾向的女人,朝堂上巧合如簧的太傅大人也不例外。
提到一半準備招呼她過去的手停在了半空,左思右想還是沒能擺出一丁點而弧度,僵著放下來,也坐不住了,顧不得還有旁人在場,拍了拍膝襴站起身朝她走過去,一邊走一邊為難道:“我方才忙忘了,你別往心裡去,再說,我沒事兒不是挺好的麼,難不成非得我重傷到不省人事你就能消氣了?”
今兒的太傅大人大概中了邪,那張好看的嘴裡說不出一句好聽的話,合懿簡直慶幸自己沒有禮部尚書大人的那種喘疾,否則現在有事的怕就是她了。
說起尚書大人,兮柔自進屋便將屋裡略略找了一圈,沒看到父親,這會子正好出聲給那彆扭的兩人打個岔子,“敢問太傅,我父親現下如何了,他在哪裡安置?”
封鞅先讓她安心,“令尊方才受了一點驚嚇,稍有點不適但無大礙,現在正在敬一亭由醫師診治,王妃可往那處探看。”
兮柔一顆懸在半空的心方才落地,朝合懿告了退,便往敬一亭去了。
屋裡剩下季方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哪能好意思杵在人家夫妻兩個之間當明晃晃的太陽,當下朝封鞅一拱手,粗聲道:“而今鬧事者已全部在城衛司大牢,下官今晚定連夜審問,明晨之前必承一份詳盡奏報於尚書檯,大人若無別的吩咐,下官便先告退了。”
封鞅頷首,又道:“年輕士子本就心性不定,今日圍堵之事恐怕是受人挑唆居多,還望季大人審訊之時切勿傷了他們性命,只行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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