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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虎劍法走的是迅捷剛猛的路子，並不像其他劍法那樣飄逸靈動，因此在施展起來時，那是一劍快過一劍，一招比一招剛猛。

在某一個瞬間，封修凡練劍帶鞘插入了梅花樹下的碎石堆中，順手拔出修龍劍，便開始舞動起手中的劍來。

只見封修凡步履變換間，或跳或蹦，使出來的劍招也由慢變快，從最開始時還能看清劍身，當揮舞到快捷處，便只能看到一團光影在封修凡身邊上下翻飛。

隨著劍招的使出，一片片劍氣也跟著四處揮灑，在這滿是碎石的地面上，到處都是被劍氣掠過的痕跡。

就連在不遠處，那塊封修凡第一次見到李羅君時的巨石，此時也是說深淺不一的劍痕刻畫在上面。

等一套劍法施展完畢後，封修凡舞了一個劍花後，便走到梅花樹前將劍歸鞘，看著因自己練劍時所破壞的地表，不由得小小的滿足了一番。

當然，這一切除了封修凡本身境界提升的緣故外，那還有就是手中的劍了，如果是普通鐵劍的話，是造不成這麼大破壞裡的。

看著那一條條被劍氣劃過的地方，就像是被牛犁過一般溝塹交錯。

把劍拔出碎石堆，就別在了腰間，頭也不回的就往竹荷居的方向走去。左手按在劍柄上，就這麼緩緩踱步的行走著，不知為何，此時的封修凡感覺自己心中，有種一片坦然的感覺，就好似想要融入這片山林之中一樣。

如果非要說封修凡此時的感覺的話，就有點像是看山是山的意境。

感受著山風的吹拂，好似情人的手一樣，溫柔的撫摸著少年的臉龐，那細細風聲猶如心愛之人，在耳邊低身細語的敘述著動人的情話。

封修凡放眼望去，映入眼簾的全是翠綠的顏色，那遠處被翻滾雲霧籠罩的大山，讓他不僅想起了小時候那無知時的模樣，他記得小的時候經常和小夥伴們說，在那雲霧翻滾的地方，住著長生不老的神仙。

到了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下，那個被他稱做老不死的師父，把他帶回了龍虎山之後，他才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神仙，有的只是一個個無比強大的人。

神仙既然是人，那麼是人就會有慾望，有慾望就會有爭鬥，有爭鬥的地方就有江湖，只是這個江湖離普通人太遠也太神秘了。

一次封修凡問他師父，那著世上為何會有神仙的傳說呢？他永遠的都記得，當時他師父撫摸著他的腦袋說「這世上哪有什麼神仙，不過就是一群居住在山裡的人，如果仙離開了人，不過就是一顆比較大的石頭」。

師父後來又問過他什麼是正、什麼是邪魔？當時小小年紀的封修凡，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只是一個勁的搖頭不知。

「正邪不管乎修煉功法，如果心正便是正，心有邪念便是魔」

一路走走停停，或是摸摸路過時的竹節，或是逗弄下山野間還掛著水珠的野花，心中一片空靈無垢。

隱隱約約間，封修凡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道的痕跡，但想要伸手去觸碰時，一切又如泡影般，是那麼的不真實虛幻。

可能這就是道，道是無所不在，但又讓人無所適從，不知從何處著手。封修凡以前聽一個佛教高僧說過，這世間一切無不是道，從小事著手在細微處得道。

水滸裡的魯智深，其實修的就是佛教裡的狂禪，看似粗鄙野蠻好打好鬥，但卻是用的一顆菩薩心，做著殺戮之事。就好像地藏菩薩當初發下的宏願那樣，地獄不空便不成佛。

想了這許多，封修凡覺得自己離道又更近了一步，但又覺得自己離道又遠了一些，近的是對道的理解，遠的也同樣是對道的理解。

封修凡也不知在這竹林中走了多久，在圓月灑下月華，透入點點光暈後，封修凡才從那種玄妙的狀態下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