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回:道法自然(第3/5 頁)
“我們廠效益還不錯,要不你到我們廠來幹吧。”
“還是不了。”任筆友捋捋寸長微卷的頭髮,道,“臨近冬季了,我得幫廠子賣點磚出去,要不然幾十號兄弟們可真沒錢回家過年了。”
“哦,我忘了你曾經搞過銷售賣過酒。怎麼不幹了?”
“上過當,栽了,加之我不善飲酒,所以乾脆辭職不幹了。”
羅老師笑道:“這不是離職的主要原因吧?但不管怎麼說,都希望你能達成所願。”
郭燕古麗燕正忙著往餐桌上端飯上菜,見到他們進屋,古麗燕忙笑臉相迎,道:“燕哥,羅老師,吃飯了。”
郭燕笑道:“燕哥,這白菜是古麗燕姐姐炒的。”
早飯是米粥饅頭炒白菜。見到久違的大米,雖然是稀粥,但任筆友依然很興奮,把個稀飯喝得咕嚕咕嚕直響,猶如是一曲節湊感很強的撞擊韻樂曲,竟也勾引起了眾人的食慾,便也紛紛效之。
晨起空腹吐納新,
粥麥綠果味單清。
尊親愛人互守望,
時時刻刻快樂心。
快樂早餐過後,任筆友等人辭別羅老師一家人,便也沿渠岸逆流上行。本來呂希燕心繫工作,想著回廠上班的,終因任筆友執意要去尋找林公古蹟,而古麗燕郭燕竟也同聲附和,呂希燕也只得怏怏不樂地一同前往。
一條馬道依俯在溝渠旁邊向南北方無限延伸,時不時有馬車驢駕南來北往,偶爾有拖拉機突突的拽著鬼步舞透過,並刮帶起黃漫漫的塵土迷人視線,久久方才散去。
旁邊,是一株株靜如幽蘭的高梁,她們一排排整整齊齊象嫵媚含羞的大姑娘,隨著朝陽漸暖,便都風情萬種的嚮往來行人盡情展示著自己的朗朗秋韻。越是逆流上行,越是廣垠無限的高粱地。在那青翠綠瑩中孕育著的高粱穗子,象是剛被陽光點燃的火把,一點點一團團爭先恐後的燃燒起來,逐漸匯聚成一望無崖的火海,燒紅了半邊天。
密密沉沉,整整齊齊,列陣成行。
正秋高氣爽,雲輕天闊,陌阡蔭重,逶迤屏障。
芍麗蘭嬌,荷清菊隱,幾度秋風落嫣香。
怎堪比,這炬燃萬把,大地紅光。
贏來曾不尋常。
賴著意、栽培好扶將。
甚蟲雕鼠刻,中通外直,風搖雨撼,幹挺節長。
霰肆虐狂,河翻惡浪,撣拂輕塵一箕裝。
喜重揮,這生花神筆,描繪文章。
“雪芹,你看過莫言先生的《紅高粱》嗎?”
呂希燕坐車後座,摟抱著男人的腰,一路顛簸,她有些累了。伏在男人後背上,看著無邊無際的高粱在眼前跳動,她有些迷茫,夢一般囈語道:
“沒看過。”
翠綠中孕育著嫩紅的高粱,在晨風中搖拽著,相互耳鬢廝磨繾綣旖旎竊竊私語,她們是在向著炫麗的晨曦憧憬著生產豐收的喜悅,她們是在嚮往來路人描繪著美好未來的藍圖。
馬道凹凸不平,任筆友騎車慢行,看著一望無際的高粱,他顯得十分亢奮,情不自禁的高聲詠唱道:“高粱紅了,東洋鬼子來了,國破了,家亡了,同胞們快起來,拿起刀拿起槍,打鬼子保家鄉。”
緊跟隨他們的郭燕盈盈的笑道:“燕哥,你唱得真好聽,跟那個任副官一個腔調。”
“哪個任副官?”任筆友看了郭燕一眼,突然嘆了口氣,道,“只可惜任副官死得太不值了。”
“任副官不是死得不值,而是死得不明不白,太冤了。”
“他是誤傷自己而亡的,有什麼冤?”
“我總覺得吧,任副官是被人謀殺了的。”
“被誰謀殺了的,餘佔鰲嗎,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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