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前世的冤家(第2/2 頁)
月,急匆匆躲進雲團的背後去了。
“上來!”那個做魚販子的女人,大約是個拗不得性格。
“我不奉承你,我不白搭你的車。”白朮從來不求人,今天遇到這個魚販子,心裡憋足了怨氣,偏不上車。
一個說:“給老孃上車!”
另一個說:“老子偏偏不上車!”
一個悅:“老孃扯你上車!”
另一個說:“老子就是被扯上車,也要跳下去!”
“哎喲喂。”黑暗中,那女人從牛車上掉下來,摔倒了。
趕牛車的老漢子說:“你們兩個五十三兩的大元寶,八字不要算,前一世,肯定的夫妻,不然的話,今日初次見面,就吵起了架?”
老漢子對白朮說:“你一個男子漢,心眼比雞眼還小,和一個陌生人拗什麼氣?快點扶起老闆娘,上車來,別耽誤了我的時間。”
賭氣歸賭氣,人家摔倒了,白朮的心腸,不是鐵打的,鋼鑄的,石雕的,該扶還得扶。
不料,那個魚販子,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趁機掐住白朮胳膊上的一塊肌肉,用力一扭,扭得白朮做不得聲,估計是扭青了。
兩個前世的冤家活寶,上車之後,反而不作聲了。牛車像個搖籃,勻勻稱稱地搖著晃著,不到半個小時,白朮竟然睡覺了。
對於睡覺的地方,睡覺的地方,白朮從不講究。床上可以睡,地頭,田間,樹蔭下,同樣可以睡;晚上可以睡,白天更可以睡。
是呀,清早起來,睜開眼睛,就是幹活,忙得像跳火圈的猴子,累得每一根汗毛都滴水。剩下的一點空閒時間,睡覺,好比吃了一隻未結婚小母雞,好比厚朴痞子的一劑十全大補藥呢。
關鍵是白朮這種囂張跋扈的人才,睡覺的時候,還不規矩,張開嘴巴,流著三寸長的哈唎子,那鼾聲,一般般的爛茅草房子,都會震倒。
白朮坐著的身軀,不知不覺,漸漸地歪之乎者也,靠在魚販子肥胖的身上。魚販子沒有一聲抗議,足見,魚販子受壓的力度,絕非一般水平。
那個女魚販子,大約是受了白朮的傳染,沒有多久,傳出細微的鼾聲。
大水牛默默無言,憑著五千年遺傳下來的記憶,儘量避開湖堤上的小土坎,小溝壑,晃晃悠悠地走著。
月無聲,星無語。整個西洞庭湖,只剩下白朮的鼾聲,車軲轆聲,風聲,浪花的聲音。
不曉得什麼時候,白朮被趕牛車的老漢子叫醒:“喂!夥計,安惠院子到了!”
前面的湖堤上,隱隱約約看到火光。白朮揉揉眼睛,說:“老兄,其實,我是是來尋找我的老夥計們。他們住在哪裡,有沒有走,我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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