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第1/4 頁)
衙差去拿人了,堂中安靜,只餘圍觀眾人竊竊私語。劉大人坐在上首如坐針氈,事情發展到如今,已經不由他控制了。
其實早在他得到曲子錄還活著的訊息時,就已經隱隱猜到那膽大包天的人是誰,越是知道,他越是心虛不安,此事弄不好,真會把他也拉下水。
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像是頭頂上懸了一把刀,知道它早晚會落在頭上,但又不知道何時會落的那種不安,忐忑,擔憂,真心折磨人。
不過半個時辰,劉大人回後衙出恭喝水的時間,衙差就回來了,且還拿枷鎖拿了人回來。
拿來的人當然喊冤,但長相確實和餘大公子相似,幾乎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劉大人知道,此事
若是含糊過去,興許他還能全身而退,但後續卻沒完沒了。
他默了下,一拍驚堂木,對著餘大公子用了刑。
那是個嬌貴公子,板子還沒打幾下,就承認了他就是原來的餘大公子,不是餘家遠親。且還招認了他之所以能被換出來,皆是因為他爹孃找了人送了銀子。
餘老爺和其夫人很快就被傳了來,事實上在餘公子被抓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跟著過來了。
接下來也對他們用了刑,最後招認出:他們是給知州夫人曲氏送了銀子,然後才接了兒子出來。
眾人雖然早有猜測,但真的招認出來,現場還是靜了一瞬。劉大人面色複雜,事情到得如今,他早有預料,但真的臨到門前,他還是難以接受。
曲夫人自然很快就被人請了來,大概是因為她身份的原因,來的時候沒有別人的狼狽,她跪在堂前喊冤,“大人,你我多年夫妻,我是什麼樣的性子,你應該知道。我有如今的尊榮地位,全是你給我的。你好了,我才能好。我做這些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她深深磕下頭去,“大人,此事分明就是有人針對你,想要從我這裡將您拉下水。我們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最後一句,頗有深意,“所以,哪怕您對我用刑,我也絕不認罪。”
一臉的大義凜然。
劉大人看著地上的婦人,有些恍惚,半晌,他收斂了臉上的複雜,“既然不認,那曲子錄如何會在外面?”
“我不知道。子錄被斬,我哥哥嫂子到現在還沒緩過來,他是不是子錄誰也不知。”曲氏推了個乾淨。
劉大人只恍惚了一瞬,已然恢復了往日的精明,“你說他不是?”
曲氏當然不能認,“不是。我侄子已經認罪伏法。”
“好。”劉大人再拍驚堂木,“那我親自問問他。”
曲子錄很快被帶了上來,劉大人也不多問,直接就讓人打,上一次他認罪認得乾脆,兩板子都受不了,這一回也不例外,照舊是兩板子下去,他立時就哭爹喊娘,還喊邊上避開眼的曲氏,“姑母,你救救我……我好疼,救救我……我是曲家唯一的男丁,要是我死了,曲家可就斷子絕孫了。”
曲氏睜開眼睛,眼神狠厲,“你不是我侄子,我侄子已經死了,我親自幫他收屍的!”
曲子錄若是想要活下去,只要咬死不認自己的身份,還有一線生機。可惜曲子錄不能理解她這份苦心,只覺得落在身上的板子疼痛難忍,只想著認罪之後曲氏會想辦法救他出來。
他痛的暈頭轉向,胡亂的點頭應了,也不知道自己招認了些什麼。
曲氏人證物證俱在,完全可以定罪。看只是有些麻煩,曲氏之所以會做成這些事,皆是因為她知州夫人的身份,夫妻一體,劉大人自然脫不了干係。他將曲子錄和那餘大公子重新判了死罪,立即行刑!至於曲氏,他當場與她簽下和離書。之後將人收入獄中,他自己則向上官請罪,脫冠而去,自己禁足,只等著朝中的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