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聞君有兩意(第2/2 頁)

像什麼都不曾變過。

可蕭熠鼻尖嗅不到梅花香，這裡已有幾日不曾薰香，因為主人短暫地外出了。

屋內沒有其他人，蕭熠終於還是軟了語氣，道：“把事情都揭過去，你還是本王的王妃，王府的主母，無人能動搖你的地位。”

“妾身想要的，從不是寧王妃的位置。”孟婉兮淡淡道：“王爺若是願意，臣妾願自請下堂，將王妃的尊貴和榮耀都讓給柳五姑娘。”

“本王說了，咱們就做一對相厭到老的夫妻。”蕭熠俯下身湊近她，聲音就響在孟婉兮耳畔。

孟婉兮忍不住就往後躲，扶著桌子站起身向後退了兩步，冷冷回道：“王爺，明日柳五姑娘就進王府了，若還聽到您對著妾身一口一句夫妻，會心裡委屈的。”

蕭熠笑了，一時卻聽不出他話裡的情緒來：“孟婉兮，你還是叫本王夫君吧。許久不曾聽了，怪想的。”

孟婉兮也跟著笑了，笑意卻不及眼底，淡然道：“王爺何必為難自己，也為難妾身。”

“孟婉兮，不要這樣和本王說話。”蕭熠受了她半天冷待，心裡的不痛快層層累加，終於忍不住伸手想將她拽到眼前來。

“王爺止步吧。”孟婉兮輕巧地躲過，站得更遠了些，好意提醒道：“哪怕王爺娶的是側妃，也需得在成親前一日安床，盧國公府的人只怕已快到王府了。”

蕭熠眼神一暗，手不自覺地攥緊，終於按捺不住快步上前，將孟婉兮攬進懷中，雙手環抱禁錮住她掙扎的雙手，輕聲在她耳邊道：“別動，本王身上有傷。”

孟婉兮的臉被迫埋在蕭熠胸前，聞言放棄了掙扎，任由蕭熠抱著自己，鼻尖卻清晰地嗅到了他身上殘存的白沉香，還有一點點血腥氣。

蕭熠抱著孟婉兮，心緒幾經浮沉，終於還是鬆開了懷中的暖玉溫香。

蕭熠看著眼眸低垂的孟婉兮，心情複雜地道：“你算計過本王，本王也因一時氣急，做了對你不住的事，兩相抵過吧。”

孟婉兮抿唇笑了下，退離蕭熠身邊，語帶嘲諷地道：“妾身有錯，多年來對王爺千般討好，極盡諂媚之能事。王爺對我不住，逼得妾身生身父母不得不與王爺對簿公堂，才勉強在流言中挽回三分顏面。請王爺告訴妾身，如何相抵呢？”

蕭熠無言以對，唯有沉默。他想，自己應該說些好聽話哄哄孟婉兮，可多年來已經習慣了孟婉兮先讓步，如今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主子——”陳瑾站在主屋門外，對裡頭的二人稟道：“盧國公府眾人已到王府前院了，王爺，咱們得走了。”

“王爺，先賀您明日新婚大喜，君有兩意，更不可冷落了柳五姑娘才是。”孟婉兮毫無懼色地看著蕭熠，道：“猗蘭院多日不曾打掃，不便留客，請王爺先回吧。”

“本王什麼時候成客人了？”蕭熠問道，可看著孟婉兮認真又戒備的神色，終究忍不住輕嘆了聲，道：“本王明白了。”

蕭熠深深看了孟婉兮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孟婉兮看著他離開，竟從那道背影看出幾分低落來，只覺自己多日不曾歇息好，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