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步:贈禮(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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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烏爾塔多很尷尬,“斐哥一直看我們。”
揚向側後方傾斜身體,保持狐步舞中女式步的標準姿勢,並沒有回答他。
宣佈換舞伴後的第一天,揚照例清早練舞。雍臺緊隨其後,將頭髮還沒梳整齊的烏爾塔多推到她面前:“揚,你的新舞伴。”
烏爾塔多生在著名的移民港口區“畢方”,吃著油炸快餐、速凍水餃和牛蒡酵素糖長大。作為男孩來說,他可愛漂亮,但作為男人,卻不夠結實。
他還沒從社工學院畢業,因為喜歡梅里瓦不拘束的舞蹈氣氛,所以自掏腰包,坐著城際鐵路找到達利亞的大門,被雍臺誘騙,免費打了四個月的工,艱難入會。
他以揚為榮,常常照下她與斐共舞的照片,再把斐截去,精修一番,存到硬碟裡。得知揚與斐拆了伴,他咬著被單,一邊竊喜,一邊又猜想揚今後會找誰,因而凌晨三點才睡著。雍臺拿銀行卡將門別開的時候,他像探索身體的青春期少男被家長抓了包,大叫著藏到被子裡:“雍臺先生!你不可以這樣侵犯人的隱私!”
他的手還留有一些被窩的餘溫,扶在揚的背上,夢一樣。
揚離得很近,側過頭,說了句“今天跳狐步”,示意他開始。
他看著上下兩瓣唇彩合在一起,神情恍惚。
烏爾塔多緊張地開步,左腳還絆到了。他原本就害羞,跳舞時難得的瀟灑從容,也被這間僅有他和揚的練習室吞沒。
他的眼神總是飄過她的細頸和鎖骨,又強迫移開,去看四面的鏡子。波形轉步時,由於他的配合失誤,兩人的膝蓋有了輕微的磨擦。他的軀體一下子變得滾燙,臉也燒紅了。
“揚,我們會變成固定舞伴嗎?”他小聲問。
揚依舊側著頭,沉默不語。頸動脈拉成一條線,像難以跨越的山脊。
追步和旋轉來了,烏爾塔多不敢主動,揚便貼住他的身體,以女步反帶男步。烏爾塔多以為自己摟著飛轉的白櫻花,情不自禁地靠近,又問了一遍:“揚,我們以後都會一起跳舞嗎……”
舞動的男女之間划進一道裂痕。
烏爾塔多噎住話,愣愣地看落地鏡裡的一抹黑,隨後側過頭,瞄了一眼練習室大門。
斐端著清早的第一杯黑咖啡,親切地笑:“專心,不要撞到。”
斐就站在門前看,過道的風將黑咖啡的熱氣吹進練習室,濃醇又苦澀。
芒刺在背。
烏爾塔多感覺手腳被什麼柔軟又鋒利的東西戳中,穿針引線,反覆折磨,血淋淋的痛感讓他提不起精神,一次左轉波浪步,他不小心妨礙到了揚的前進,兩雙鞋尖相抵,烏爾塔多仰面後倒,揚也被他帶著趔趄,朝地面摔去。
烏爾塔多在想:“全完了。”
但揚穩住了,不但穩住,還摟著烏爾塔多的後頸,沒讓他磕到頭。
她半跪在地,臉在烏爾塔多的正上方,漂亮的眼尾輕輕抖動,額邊漏下碎髮,練習室的燈光趁隙而入,照亮身下男孩赤紅的臉。
從這個王子與公主的經典姿勢中脫身以後,烏爾塔多說了不下十句的“對不起”。揚沒有責怪他,而是用餘光看著慢慢走近的斐。
“借一下你的舞伴,可以嗎?”斐牽過揚的手,快速打量了一下,才把黑咖啡塞給她,“想喝的話,記得給我留一口。”
揚立刻將咖啡放在練習室角落的地上。
斐表現得很委屈,連連嘆氣,隨後伸手:“來吧。”
烏爾塔多睜著眼睛:“唔……我?”
他茫然地遞手,卻遞入一股強勁的臂力中,人幾乎被提著飛了一段,鞋底摩擦地板,發出刺耳的“吱——”。
他撞到斐胸前,剛想離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