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遇峨眉刺(第1/2 頁)
眼下又是寒冬時節,烏龍山上剛下過一場大雪,天色陰沉,霧氣深重,群峰渺渺。
劉小樓起身,將陣盤收了,石縫中的靈眼立時關閉,斷了四下蔓延的靈氣之源,不多時,乾竹嶺絕頂上的靈力便消散一空。
自峰頂飄然而下,往崖壁上的金環蜂巢穴處接了一葫蘆蜂蜜,正可當作自己遠行的餐食。
兩年過去,金環蜂巢又大了一圈,成峰已經上百,在崖下竹林邊緣長出一片三丶四畝大小的野花圃,都是金環蜂自遠處攜帶回來的種子,於此自行生長而成。
圃中有十多種鮮花,劉小樓只認得一半,其中有三種都在這冬日雪天裡堅持綻放不敗,他更是一種都不認得。嗅其香氣清雅,淡淡中隱隱含有靈力,應該也是受了峰頂散逸下來的靈力滋潤之故。
一種形如臘梅,卻是紫色的;
一種又長又細,如柳葉飄零;
還有一種獨枝盛開,花朵如盤,每日裡追尋著日頭上升下落而轉動,至天陰時則閉合為苞,頗為神奇。
這回下山,也打算查一查這三種野花的來歷,看看是否可用。
小院更加破敗了,劉小樓也沒敢修整,自院門前稍作打量,便徑直下山。
山道邊,一株三尺高的野藤毫不起眼的攀爬在一棵枯樹上,只有劉小樓知道,這棵枯樹,原本是一棵生長了十餘年的香樟。
劉小樓彎下腰仔細看了看野藤,伸出手指撫摸過去,幾根藤條舞動起來,迎著手指輕輕擺動,很享受劉小樓的撫摸。
忽然間,這幾根藤條自劉小樓指間一閃而沒,眨眼出現在三步之外,將一隻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野鼠纏住,牢牢束縛起來。
只有劉小樓可以「看」到,藤條上的那些細密的絨毛,扎進了野鼠的皮下。
野鼠吱吱叫了一陣,便失去了掙扎的力氣,漸漸昏迷過去。接下來的一個月,它將被這棵幼年鬼榕吸乾,成為鬼榕的血食。
直起身子,邁步下山,走的都是偏僻野徑,不久便到了山下,遠遠可見山下村子炊煙裊裊。
劉小樓駐足片刻,還是決定暫時不去村子裡走動,也暫時不去和田伯相見,繞過山角,往西去了。
照例是穿行武陵山,這片大山雖然危險,卻永遠是隱藏行蹤的最佳路線。
行至傍晚,本就陰沉的天空越發黑暗,劉小樓找了一個自己以前曾經夜宿的小山洞歇宿下來。武陵山夜路不好走,結伴而行尚須小心翼翼,單槍匹馬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捱到夜半時分,天色彷彿被點亮了一般,雲層泛著白光,卻是山中又飄起了雪花。
起初時雪花瑩瑩,一點一點,下到後半夜時,就成了鵝毛般的大雪,地上也積了厚厚一層。
這樣的大雪,是劉小樓生平僅見的,令他童心忽起,忍不住走出山洞,去踩一踩厚厚的積雪。
咯吱咯吱正踩得過癮,樹林間傳來一點輕微的響聲,劉小樓轉身望去,見一條身影自林中急掠而至,見了劉小樓,猛然止步。
來者身穿一襲黑衣,身形婀娜,鼻樑高挺,是個英氣十足的女子,眉目間有些熟悉。從她急掠而來的身法,一時間也無法判定修為高低,但劉小樓覺著,似乎不低於自己。
四目相對,再多看了兩眼,劉小樓終於認了出來,這女子是幾年前途徑德夯大山時遇到的那位避雨的女修,當時她還將自己錯認為是景昭,差點動手了。
沒想到時隔多年,居然又在這武陵山中相遇,當年她看著有三十來歲,如今看著,年歲上幾乎沒什麼變化。
對方先是一怔,繼而釋然,接著又是疑惑,皺眉道:「是你?」
劉小樓拱手:「這位前輩,好巧。」
女子眼睛盯著劉小樓,身形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