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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頭你真是翅膀硬了啊?非要我下去抓你上來是不是?」女人那邊真的傳來了踩踏樓梯的響動,蔣輕棠不敢再拖,最後戀戀不捨看了關緒一眼,狠心轉頭,跑向樓梯口,上樓的時候擦了擦眼角,不讓上面的女人發現自己的情緒異樣。
在樓梯拐角遇到了氣勢洶洶的女人,一個中年女人。
她是從小照顧將輕棠起居的保姆,蔣家的人都叫她陳姨。
蔣輕棠上樓的去路被陳姨擋住,只好站在原地,低著頭。
「哼,你還知道上樓啊?怎麼不繼續野在外面呢?乾脆野死在外面好了,蔣家上下也不用養著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夫人恐怕夢裡都得燒高香了。」陳姨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睨著將輕棠,鼻腔裡發出輕嗤。
蔣輕棠揪緊了裙擺,仍低著頭,沒有動作。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滾上去!你好大的面子,夫人房裡的幾個化妝造型老師,現在全等著伺候你一個人呢,你還不知足,怎麼,非得讓人親自請你上去唄?」
蔣輕棠縮了縮身子,從陳姨旁邊的空隙鑽上樓去。
二樓她自己的臥室裡,果然有三個陌生女人在閒聊,房間裡沒有凳子,她們就毫無顧忌地坐在蔣輕棠的床上,蔣輕棠站在臥室門口,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倏爾展開,走進房間,對著佔據她小床的三個女人躬了躬身。
三個女人對視一眼,又眼神輕蔑地看蔣輕棠,其中一個嘲諷道:「小啞巴,你好大的面子,夫人特意讓我們仨來伺候你,她自己的妝發都還沒做呢,就這你還得讓我們三催四請的,怎麼,這意思你比夫人還厲害唄?」
「李老師您別生氣,她這不是來了麼。」剛才還凶神惡煞的陳姨這會兒臉上堆滿了笑容,態度是蔣輕棠從沒見過的和藹,「三位老師快請吧,別到時候耽誤了夫人那邊的事情就不好了,老師們說是不是?」
那三個女人思考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別因為和這個小啞巴叫板白白耽誤了夫人的事,於是被稱作李老師的女人沖蔣輕棠一努嘴,「坐到梳妝檯前去吧。」
蔣輕棠乖乖走過去,坐下。
趾高氣昂的女人們互相看了看,也都走到蔣輕棠身邊,忙活起來。
畢竟今天是蔣輕棠的二十歲生日,老爺還想宴會上讓蔣輕棠驚艷亮相,能攀個好親家,聽夫人說,要是什麼羅家、鄭家的少爺能看上這小啞巴,那蔣家從此平步青雲,還怕將來津嶺城裡沒有蔣家說話的份兒麼?
所以今天對這小啞巴的妝發造型,半點都馬虎不得。
蔣輕棠麻木地坐在梳妝檯前,任由那幾個人在她身上擺弄。
化妝師、造型師、服裝師。
她們各司其職,手上拿著粉撲、梳子,或者用料考究、裁剪得體的禮裙,往蔣輕棠臉上身上比劃。
蔣輕棠盯著鏡子裡披散著頭髮的自己看,目光是渙散的,眼裡一點焦距都沒有。她面板瑩潤白淨,五官精緻,只因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起來了無生機,不像活人,倒像是一尊雕像。
剛才在關緒面前的靈動,早已消失不見了。
蔣家近年才在津嶺站穩腳跟,急需一個在津嶺城裡說的上話的家族做親家,剛好蔣輕棠出身不好,又是個啞巴,最關鍵是出水芙蓉似的好相貌,還不會反抗,用以聯姻再合適不過。
蔣輕棠不是天生的啞巴。
她小時候也是個會說會笑,活潑可愛的小丫頭。
只因她幼時父母就遭了難,那時她的年紀太小,親眼目睹雙親亡故,受了刺激,從此以後就不會說話。
不僅如此,好像連腦子都開始逐漸遲鈍,別人給她吃,她就吃,別人給她喝,她就喝。她住在離蔣家主宅很遠的偏僻院子裡,平常基本不出來,要是哪天照顧她的陳姨忘記給她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