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第2/3 頁)
偌大的房間裡,除了兩個人的呼吸聲,靜得再沒有其他聲響。
門外,春喜和寶菱守在門口,半點聲響也不敢發。
被阿謠這麼推開了以後,裴承翊才看清楚她現下的模樣。她的面色仍是白,不過並不像是平日裡那樣瑩白有光澤,現下的她,面色略顯蒼白,雙眼紅腫得叫人看上一眼就要忍不住憐惜。
不過那雙眼睛卻是迷茫中摻著堅定。
裴承翊不經意間掃到床榻上大咧咧擺放著的包裹,顯然是不擔心他會發現。
這一刻,莫名其妙的,他便覺得心下一沉,生出些不祥的預感來。
不過冷靜持重如太子殿下,自然是沒有將自己的真實情緒表露出來,他只是說:
“日後莫要衝動,有事情先知會孤一聲。”
聞言,阿謠一時沒控制住,倏忽冷笑了一聲。高高在上的太子爺總是如此,在外百般懲罰,回到東宮裡只有兩個人在的時候,又假意惺惺給些自認為的恩典,還要旁人收到這恩典的時候感恩戴德,泣涕漣漣。
裴承翊一點兒也不瞭解阿謠,他從來都不知道她是一個絕不會輕易動搖自己想法的人。
既堅定,又堅強。
正如此時,阿謠站在原地,稍稍抬目,與面前的男人對視,紅著眼,一字一頓: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今日懷王府的小宴已散了,妾身和殿下這一場,便也就到這裡吧。”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都哀傷得有些發顫,可是說話語速未有半分遲疑。
筵席結束,曲終人散,原是一語雙關,偏偏有人聽懂了裝不懂:
“哪裡到要散了,我們才剛剛開始。”
男人說著,便伸出手,意欲去拉阿謠,可是被她一往後一退,便躲了過去。
阿謠尚可冷靜自持:
“過去數月,感激殿下諸多照顧,日後,希望殿下歲歲平安,也與阿謠歲歲年年長長久久不再相見。”
他們兩個身份差距這樣懸殊,堪比螢火之光與當空皓月,實在不般配,面前在一起,收到的便只有無盡的傷痛。
似乎是終於意識到阿謠的堅定,裴承翊先是頓了一頓,緊接著便垮了面色,聲音也冷下來:
“你在胡說什麼?”
“妾身並無半字信口胡謅,這一年多以來,殿下贈與妾身的禮物、財寶,妾身俱仔細收著,今日便物歸原主,阿謠孑然一身,來時孤零零一個,走時也仍兩袖空空。”
阿謠說著,倏忽輕笑了一聲,
“總歸是,太子殿下給了妾身一處立足之地,妾身付出了這副身子,各取所需,兩不相欠……日後天各一方,便當從未相識過吧。”
她只說她付出了身子,可阿謠心裡知曉,她付出的是全副身心,是死心塌地。知曉就算天南海北永不相見,她的心裡也會永永遠遠記著他。
忘不掉也抹不去。
似乎是被她突如其來的這樣一番話弄得有些發懵,阿謠的話說完以後,過了許久,裴承翊才終於開口,他的聲音有些低沉,說的話叫人心中直髮凜:
“你當這東宮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麼?”
……
“魂魄已走了,強留著一副軀殼又有什麼用?”
“有什麼用?”
不知怎的,面前金冠玉帶的矜貴男人倏然拔高了聲調,顯然是動了氣,他在阿謠猝不及防的時候突然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緊緊攥在手裡,下一瞬,冷著聲音警告似的,
“你既跟了孤,生是東宮的人,死是東宮的鬼,沒有孤的命令,你半步也別想離開。”
阿謠從前也惹過裴承翊動氣,可是她敏銳地覺得,從前的任何一次,都沒有這次嚴重。這一次,他那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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