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民國時期的警察(3)(第2/2 頁)
你連夜將黨參送到壺天麻紗塘,你二姐銀花家裡。”
黃連問我二爺爺:“那個黨參,當真是土匪嗎?”
我二爺爺說:“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人家黨參,是春元中學的老師,怎麼可能是土匪呢。”
黃連與茅根,兩顆心之間,似乎有一條絲線牽著,黃連沿著這條絲線,徑直走到絲線的盡頭,卻是姐夫黃柏的家。
黃連還未進屋,就喊:
“茅根哥哥!茅根哥哥!”
黃連像死去的娘,單瘦,輕盈,有模有樣。黃柏的堂客則不同,完全像那剛死去的父親,矮矮的,駝著筲箕背,兩個淚眼角上,各掛著一粒白晃晃的眼屎。
黃柏這個人,是個勞碌命,經常是天光夜,都在外面勞作,不見他歸家。不要問他在哪裡,不在田裡就在土裡,不在土裡就在山裡。
黃柏說:“我天生就是閻王老子打發來要飯的,不勞碌,哪有吃的?拿塊石頭子去打天嗎?不比人家多勞動,一家人的肚子,吊到天上去嗎?”
茅根正幫著黃柏家劈柴火,聽完黃連的話,繫上麥秸稈草鞋,就往直衝跑。
聽說警察抓走了瞿麥,辛夷,茅根估計,警察暫時不會來捉人,茅根才放心大膽喊著黨參的名字,從直衝,往黃絲衝,彈弓坳方向尋去。
炎炎夏日裡,蟬們爬在樹木上,有永遠發不盡的牢騷,噪一陣,歇一陣。長著白毛的松毛蟲,正在蔥綠的青松枝頭上,大快朵頤。灰喜雀站在青岡木上,“嘎嘎嘎嘎嘎”地歡叫,似乎,每一條松毛蟲,都是灰喜雀的美味海參,或者是浪裡白條。
果然,黨參就在彈弓坳。
茅根在前,黨參在後,沿著新鋪子到大沖灣彎彎曲曲的山路,過了竹山珠屋場,翁頭山屋場,大沖尾巴頭的清水灣屋場,分水嶺屋場,往條亭子、冷泉衝、毛坪裡,麻紗塘奔去。
俗話說,不是自己插的四行禾內的事情,就不要多管閒事。但我大伯父茅根,擔心著外甥女女貞的安危,畢竟,大姑母瞿香,與爺老子枳殼,是滴血親親的姐弟呀。
“女貞,她沒事吧?”
“她沒事。”黨參說:“幸及女貞書記機智,及時發出了警訊,我們沒有人被捕。”
“那就好,那就好。”茅根心裡滴沽。如果有人落在警察手裡,叫做黃鱔上沙灘,不死一身殘。不知道瞿麥和辛夷兩個人,怎麼樣了?這世上,好事沒一樁,壞事連成線,當真是叫人揪心的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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