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基金會的蘋果(第3/3 頁)
而且無論我輸入什麼,面前還是空空如也。
各種意義上,“還原真相”都比“顛倒是非”困難,何況現在事件的主體還消失了。消失?在許多沒有來由的胡思亂想中,我找到了一個令人在意的點。
比起憑空消失,我更傾向於它是被轉移到了某個地方,那麼換個主體,比如說一個活人,是不是也能被轉移到某個地方?
這種聯想雖然有跡可循,但主要還是因為我想逃離這裡的想法太過強烈,從正面突破的可能幾乎不存在,那隻能從這些收容物上動歪心思了。
所以在沒有任何確切理論支援下,我在保持正常敲鍵盤節奏的同時,盤算著怎麼利用這個鍵盤“顛倒是非”的能力逃出生天。
如果只是逃離這個房間的話,只需要“我在這裡”就行了,但地球,宇宙都這麼大,如果只是完全隨機的話,我幾乎百分百會卡在岩漿裡或是在太空裡爆開。
所以需要其它定語,狀語,補語來儘量削減這些可能。
我想自己在轉移後應當是“安全的”“完整的”“健康的”“存活的”.......但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別說這些單詞的反義詞,它們本身我會拼的都沒幾個,而紙上那些修飾蘋果的詞,對於一個活人來說也不適用。
如果早點普及中文輸入就好了,我不禁如此感慨。
雖然有著難以克服的語言問題,但我清楚那可能是自己此生僅有的逃離機會,所以還是絞盡腦汁設計了個用於逃離的語句:“不安全的,不完好的我在房間裡。”
斟酌好詞句,接下來就需要勇氣了。
在面對改變人生走向的選擇時,我的理智迴歸到了正常的水平。如果蘋果真的就是憑空消失,我的生命也會就此終結,如果前面的修飾沒有作用,我依然生機渺茫......成功的可能只建立在自己的猜想正確這一前提之上,我真的需要為此冒險嗎?
另一方面,“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不自由,毋寧那啥之類的詞句也在腦海中縈繞,在這種危險的機構裡,遲早有一天要亡於無法理解的收容物之手,那麼主動地選擇顯然比被動的接受要好........
經過一番心理搏鬥,最終我儘量平靜地在鍵盤上敲下了之前想好的,那可能改變我後半生的語句。
食指接觸到enter鍵,我遲疑了兩三秒,然後望向監視器,按了下去。
讓世界重新開始流轉——我如此期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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