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第2/2 頁)
冤家路窄,自然是來討這副身體的舊債。
同行聒噪的傢伙還與幾名長越門弟子熟絡,應該都是所謂“名門正宗”。張延盯著人群裡安靜俊美的白麵修士,那人氣定神閒,從容不迫,雙眸裡一片淡漠——他不是他的對手。
“沉師兄。”他們都這樣稱呼。
張延忍受著投來的視線。
一旁態度高傲的修士問:“那是什麼人?他怎戴著面具?”
好在張延早對女修有所解釋。“我這同伴是名散修,練功毀了臉,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我怕是保不住這趟任務。”
沉千舟面無動容,也並不看來。只是張延已經感受到他的“氣”,從四面八方而來的神識試圖探究他的身份,張延強撐著,冷吭一聲。
擋回試探的神識。
明眼人都知曉如今的場面。
“長越門都是如此橫行霸道的麼。”張延用沙啞的嗓音道。
女修還打算緩和凝滯的氣氛,卻聽沉千舟開口:“不是他,只是築基修士。”他們的懷疑有所消減,叛出門的那位可是金丹弟子中的佼佼者,自然不會是眼前根基虛浮的散修。
只是這話,從那沉千舟嘴裡說出。
便帶了些自然的輕蔑來。
他畢竟不將他放在眼裡,如同看待路邊一粒石子,哪怕並不對石子投以惡意,那也是一份傲慢。
沉千舟袖中手指掐算,徐徐道:“如今算不到他。”
弟子們問:“許是用了什麼法寶?或是用了他偷走的那東西——那可……那可如何是好。”
那東西?張延仔細思索,自己並未在屍體上發現任何值得注意的寶物,也不知他們所說的“東西”具體是什麼,只知道這副身體因此惹了大禍。
“不急。”沉千舟道,“內傷未愈,他無法逃離太遠。”
張延可不打算同一群“仇人”待在一處,在這群人便要出發時,他便藉口向同行的女修辭別。可人還未走出幾步,兩隻利劍橫在眼前。
兩名弟子攔住去路。
沉千舟依舊是平靜的,面上也無殺氣,“這位道友可與我們同行?”
張延當然沒有說不的能耐。沒有什麼是不能忍耐的,他忍耐過漫長的流亡生涯,如今也不過是回到原點,譬如當初王府被抄後淪為喪家之犬的自己。
他從不認為自己有一顆低不下頭的頭,他也自然沒有驕傲的資格,他只是要活著,如同野狗一樣活著。當野狗找到了一個家,這條狗為了留在家裡,能夠做出任何事情。
於是張延也不反抗,問:“你們要去哪兒?”
“那不是你該問的問題。”有弟子答道。
沉千舟留下他,無非是寧可錯殺,不肯放過。張延如今沒有資本同他們一般,但他會變強的,一直一直。
ps:下章梅玉又跟五公子搓澡,張延繼續被虐。慘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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