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玄 第228節(第2/3 頁)
伏,在碰撞中逐漸變得和諧。
大開的城門處,十多名披髮赤足的巫逐一現身,手持骨器和青銅器,一邊騰挪跳躍一邊高聲祝禱。
巫的裝束大同小異,身上的圖騰和臉上的巫文有很大區別,顏色和形狀彰顯各國特色,顯得截然不同。
西原國尚黑,北安國慕紅,東梁國好青,南幽國多彩。
四國的巫競賽一般,聲音不斷拔高,踏足的動作越來越疾,越來越重。每一步踏下皆伴著唸誦和長嘯,手中的骨器和青銅器隨之擺動,詭異且神秘,彷彿在溝通祖靈,祭祀先民。
在某一時刻,四國的巫同時停止動作,從腰間拔出匕首,雪亮的刀身浮動寒光,森冷懾人。
“祭!”
相同的祭詞響起,巫們反轉手腕,將刀刃對準額頭,猛然向下一壓。
刀口平整,起初是一條細線,其後有鮮血滲出。紅色越來越多,逐漸蔓延前額。血絲描摹著巫臉上的紋路,擴散開,迅速覆滿整個臉頰,遮擋住巫的視線。
“祭!”
巫再次高吼,十多人的動作出奇一致。
青銅器、骨器和匕首平舉向天,未有犧牲,便以自身鮮血為獻,祭奠歷代先王。
莊重的儀式之後,禮樂聲驟然拔高,如河面冰破,巨石入水,掀起陣陣驚濤駭浪。
繪有圖騰的旗幟穿過城門,遮天蔽日。
旗下是駿馬牽引的戰車。
遵照禮制,諸侯戰車六馬牽引,車身精雕細刻,華蓋四角垂掛珍珠彩寶,前行時隨車廂搖曳,叮咚作響,絢爛奪目。
戰車後是雄壯的甲士,高大威武,目光如電。
長戟如林,鎧甲似墨,腰間佩有長劍,臂甲鑲嵌圓盾,這是西原侯所部。
戈矛在手,甲冑之色如同烈火,揹負一面方盾,騎兵多過步卒,此乃北安侯麾下。
同樣是遍身赤甲,但在盔上簪一枚彩羽,長戟刀劍俱全,以騎兵列陣,此為南幽侯手下強軍。因登位時日不長,趙顥軍中未及換裝,仍帶有鮮明的北安國標記,著實引人注目。
相比前三者的濃墨重彩,東梁侯的隊伍宛如一股清流。全軍上下以青為主,色彩鮮亮,不似玄赤予人強大壓力,恍如如雲落地,小清新般闖入眾人眼簾。
四部戰車相向而行,目的地在城池中央。
該處立起一面大纛,象徵太子淮,新一任天下共主。
大纛下是佇列整齊的王族私兵。
經歷一場血戰,王族私兵不再如之前孱弱。雖不及四大諸侯國甲士精銳,好歹能拿得出手,不再是一觸即潰的樣子貨。
太子淮身著袞服,腰佩寶劍,立在戰車之上。因尚未舉行儀式,他不能戴冕冠,僅能佩雕有王族的圖騰玉冠。
各色樂器設在隊伍左右,樂人著白色長袍,腰間繫革帶,奏出一曲又一曲古恢弘之音。
城內萬人空巷,道路兩旁挨山塞海,擁擠得水洩不通。
迥異於之前的喧鬧,諸侯車駕過時,人群彷彿落下休止符,陷入一片寂靜。
望著戰車上的四位國君,激動和敬畏充斥胸腔,震撼之情無以言表。聲音壓在喉嚨裡,嗓子眼一陣陣乾澀,連短促的單音都難以發出。
中都城民對北安侯並不陌生。
北安侯在位二十餘年,期間曾數次駕臨中都城。每次來時,街道兩旁人山人海,大部分中都人都曾見識過他的風采。
城民的目光多集中在郅玄三人身上。
尤其是西原侯,過於年輕,過於俊秀,戰功彪炳,聞達天下。任何美好的詞彙都不吝於用在他的身上。
每隔一段時間,城內就會有關於西原侯的傳聞出現。
傳說他得天神眷顧,行路途中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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