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玄 第96節(第2/3 頁)
捧出一隻木匣和一隻劍匣。
木匣裡藏有諸侯印章,代表西原侯的身份。劍匣裡是王賜劍,自西原侯登位那天起,始終不曾離身。
遵照西原侯的旨意,侍人將諸侯印和王賜劍交給郅玄。
郅玄雙手捧起,再向西原侯行禮。
“密氏伏誅,六卿去其二。你登位之後無需著急,細觀之後再做決策。”西原侯話鋒一轉,提起朝堂局面。
“粟虎可信,範緒可用,欒會心思敏捷,最擅長審時度勢。三人在朝,君位無憂。”西原侯常年和卿大夫鬥智鬥勇,對大氏族相當瞭解。他毫不保留,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郅玄。
“羊皓此人性情搖擺,近年來更無利不圖。羊氏能用則用,不能用,我會下旨,府內有子者皆殉葬。”
此言一出,帳內頓時一靜,近乎落針可聞。
史官記錄的動作稍停,短暫抬頭看向西原侯和郅玄,其後繼續落筆,不加任何修飾,詳實記錄下西原侯的每一句話。
“父親不必如此。”郅玄開口道。
西原侯的做法能幫他解決許多麻煩,卻也會留下不小的隱患。
他自認可以面對朝堂上的風浪,靠實力接掌諸侯印和王賜劍,無需搭上更多人命。當然,如果有人主動找死,他也不會客氣。
“你想好了?”西原侯聲音低沉。
“是。”郅玄頷首。
“當年之事,想必你已經知曉。即使如此,你也不改心意?”西原侯說話時,目光緊盯郅玄,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郅玄抬起頭,迎上西原侯的目光,沒有任何躲閃。
“回君上,玄想得很清楚。”
四目相對,父子倆望進對方眼底,最終是西原侯先移開目光。
“我子類我父,我不如。”
道出此言,西原侯命侍人取來竹簡,全都交給郅玄。
郅玄開啟一卷,竟然是早就寫好的別出詔書,蓋有印章,只是名字空缺。壓在最下的,還有兩份奪氏的旨意。
“凡不從者,有異心者,以此示之。”西原侯道。
按照慣例,新任國君登位之後,兄弟均要別出。郅玄情況特殊,他同公子顥成婚,註定不會有子嗣,在兄弟別出一事上難免出現波折。
西原侯這幾份詔書提前替他解決麻煩。
兄弟之間尚可以動動腦筋,放出一些風聲,父親下的詔書,兒子如不遵從,天大的理由都站不住腳。
郅玄放下竹簡,心情頗有幾分複雜。
來之前他設想過多種情況,眼前這一種,實在沒有想到。哪怕這幾份詔書最初不是為他準備,他也要領這份情。
西原侯看向史官,後者明白其意,當即起身退出大帳。
國君傳承錄下,接下來就是父子敘話,內容可記可不記。西原侯有所求,他也不是死腦筋,無妨通融一回。
史官離開後,侍人也走出大帳,放下帳簾,一左一右守在帳前,不許任何人靠近。
帳內只剩下父子兩人,西原侯像是失去所有力氣,無法繼續坐正,身體向一側栽倒。
“父親!”
郅玄起身衝上前,扶住西原侯,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西原侯重重喘了兩口氣,握住郅玄的手腕,沉聲道:“你母死於我手,若不是我,密氏不敢下毒,我也曾想殺你。”
郅玄瞳孔緊縮,沒想到會聽到這番話。
“你母甚好,我甚愛之。然當初聯姻,東梁國謀我五城,至今未能奪回。你登位之後,絕不可近你舅父!”
西原侯牢牢握住郅玄手腕,繼續道:“當年我遇刺,密氏主謀,梁世子亦有參與。只是做得機密,密氏都被矇在鼓裡。”
聽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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