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玄 第10節(第2/3 頁)
講,也就是那誰和那誰幹仗,那小誰湊熱鬧圍觀了一下,倒黴地被波及,直接被幹沒了。
郊地過於荒蕪,沒有耕種的價值,恰好兩國之間也需要緩衝,索性將其劃出作為會獵地點。
年復一年,這片無主之地迎來一波又一波諸侯軍隊,號角聲和喊殺聲從未曾斷絕。
三十年時間,堆積在這裡的狄戎酋首不知凡幾。會獵臺每增高一階,就象徵一批部落絕滅。
西原侯率眾抵達時,北安侯已先到一步。
兩國早有盟約,輪流修葺會獵臺。今歲輪到北安侯,北安國的隊伍必然要早到數日。
郅玄的車駕行在隊伍前方,落後西原侯半個車身。
在他身後是密武、羊皓和範緒,再之後是隨行的國內氏族。
當世以左為尊,氏族之間的排位也極有講究。郅玄得國君欽點隨駕在右,密武三人不可能行在國君左側,也不能位在郅玄右側,唯有落後一個車位。
隊伍行進間,甲士自行調整步伐,由兩列增為四列,繼而是六列、八列。
蜿蜒的長龍產生變化,由豎行變為平推。
黑甲步卒形成數個方正的佇列,戰車兵居中,拱衛國君和氏族車駕。騎兵策馬奔向外圍,在隊伍兩側來回跑動,確保隊形整齊,跟在後方的役夫和奴隸不會掉隊。
兩國國君會面要遵循固定禮儀。
郅玄提前命人移掉戰車左右的擋板,撤掉鋪在車廂內的獸皮。換上一身帶山字紋的黑袍,腰間束玉帶佩長劍,發以玉冠束起,佩一玉簪,並在頸上垂掛玉飾。
一整套裝束下來,郅玄覺得自己像個玉器展覽架。側眼看一看國君身上的裝飾,再看身後的三卿和諸位大夫,又覺得自己這身不算什麼。
這些大佬無不是滿身玉飾彩寶,密武還在兩耳垂掛玉環,羊皓和範緒也是一般無二。
三人全身珠光寶氣,腰間寶劍的劍鞘都熠熠生輝。
郅玄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沒有發現耳洞。不是他特立獨行,而是地位沒到,沒資格佩戴。
隊伍前行一段距離,速度逐漸減慢,車輪聲合一,步卒的腳步聲也愈發整齊。
行進間,號角聲起,長戟林立,旗幟獵獵。
萬人的隊伍橫推過茫茫雪原,除了蒼涼的號角和整齊的步伐,聽不到任何雜音。
前方出現一道紅痕,在冷風中佇立。
隨距離拉近,紅色延伸擴充套件充斥視野,如烈焰張狂,刺痛觀者雙眼。
郅玄單手握住劍柄,眨了眨眼,緩解眼眸的刺痛,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些。
西原國尚黑,北安國尚紅。
西原侯以下,卿大夫均著黑袍;北安侯身後,諸氏族俱為紅裳。前者喜佩玉和彩寶,後者飾物則以玉為主,珍珠為鋪。
一方甲士身披玄色,如巖山魁偉;另一方則覆滿赤色,如在飛雪中燃燒的烈焰。
到達預定的位置,西原侯和北安侯同時下令,雙方隊伍停住,唯有蒼涼的號角聲持續不斷。
號角聲中,兩國隊伍中各行出數十名巫。
冰天雪地中,這些巫脫掉斗篷,披散著頭髮,額頭、臉頰、脖頸和胸前繪滿古老的圖騰。
他們赤腳踩在雪地上,身上只有一件顏色鮮豔的袍褲,卻似感受不到寒冷,在隊伍之間的空地上俯身跪拜天地,繼而拔出匕首,劃開自己的額頭和手臂,用鮮血塗抹在臉上,做出各種誇張的姿態,發出尖銳的聲音。
號角聲漸漸停了,蒼茫大地上,只有古老的祝禱聲迴響。
郅玄聽不懂祝禱的詞句,但能感受到其中獨特的韻律。在他甦醒那一天,耳邊有同樣的聲音迴響,似遠還近,如清風,似潮水,時而和煦,時而狂暴。
巫不斷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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