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第1/4 頁)
朝廷中的監察御史似乎專門同他作對,諷諫他不如燕王世子孝順,又上疏對他削藩一事指手畫腳。
上疏沒得到回應,以“錚錚鐵骨”為標杆的御史乾脆當著朝廷文武百官的面直接上言!
以御史康鬱為首,擺出不畏強權的姿態,鼻孔對著齊泰黃子澄等削藩激進派一噴氣,以“人主親其親,然後不獨親其親”為切入點,發表瞭如下言論:
藩王是洪武帝的兒子,朱標的兄弟,建文帝的叔父,身份尊貴。
皇帝寵信的豎儒,唆使陛下不顧親情,廢太祖法令,奪藩王封地,對皇帝的親叔叔實行殘酷迫害,相當的不是東西!
現如今周王代王被髮配邊疆勞動改造,齊王被囚禁京城,岷王被扔到海邊風吹日曬,湘王最為悽慘,一家子都葬身火海,燕王乾脆舉兵造反,天下人會說燕王不臣,可皇帝的名聲就好聽嗎?
說到這裡,康鬱聲淚俱下,“天下人必曰:兵不舉,則禍必加。是朝廷逼藩王造反啊。”
“為陛下計,當釋齊王之囚,封湘王之墓,還周王代王岷王於封地,迎楚王蜀王於京師,俾其各命世子持書勸燕,以罷干戈,以敦親戚,天下不勝幸甚!
簡言之,把齊王放了,廢掉的藩王復爵,為湘王修墓,再請楚王蜀王當和事佬勸說燕王罷兵,朝廷自此不提削藩,皇帝藩王一家親,你好我好大家好。
康鬱拜伏在地,一邊叫著陛下,一邊哭得不能自已,那叫一個傷心。
知道的他這是上言,不知道的還以為建文帝也要駕鶴西歸了。
都察院左右都御使默默低頭,站在群臣的佇列中,深藏身與名,一言不發。
御史上疏能想辦法,跳出來直言卻著實沒轍,難不成還硬拖回去?
建文帝頭頂冒煙,指著康鬱手直哆嗦,拿著他給的工資,不給他辦事,還指著他的鼻子罵?!
可建文帝不是燕王,燕王能砍了杜奇,建文帝連給康鬱一頓廷杖都要再三考慮。
康鬱哭得更起勁,建文帝氣得眼前發黑,乾脆手一揮,退朝!
惹不起躲得起,至於還趴在殿中哭的康鬱,願意哭就哭去吧。
事實證明,建文帝不愧是洪武帝的孫子,一條道走到黑的意志力,他同樣不缺。
康鬱上言的隔日,建文帝便詔令遼王寧王進京。
遼王沒有二話,立刻收拾行李。寧王卻藉口身體不適,就是不動地方。建文帝也不含糊,當即下令削寧王護衛。
此令一出,燕王高興得直拍大腿,想什麼來什麼,正愁沒人和他一起造反,侄子就幫他把問題解決了。
道衍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皇帝果真是個好人。
孟清和是從沈瑄口中得知的訊息,唯一的念頭是,真是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建文帝是不是覺得只有燕王造反還不夠給力,想讓寧王也反了,人多了才熱鬧?
據說建文帝的頭型很有特點,莫非真是腦袋被石頭砸過?
第五十五章 真定之戰二
朝廷要削除寧王護衛,燕王樂得直拍大腿,但他現在還不能直接去和寧王朱權商量一起造反,必須先把耿炳文解決了。
寧王對建文帝的旨意相當不滿,但他比不上燕王的決心,身邊也沒有道衍一樣的人物,對是不是舉旗造反仍在猶豫不定。
建文帝派來的敕使一直盯著朱權,一旦發現寧王有試圖造反的跡象,將立即奉旨採取行動。齊泰這次變聰明瞭,沒再玩制衡的把戲,逮捕寧王官屬和寧王本人的敕令都在一個人的手裡。可這兩份敕令是否能發揮作用,還是個未知數。
此時,大寧的局勢正如靖難前的北平,柴堆已經被建文帝親自架了起來,只要一點火星就能點燃。
駐守在真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