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第2/3 頁)
郎不是還有?
“去吧。聽說東市的糖人做得極好,糖葫蘆也不錯,剩下的銀錢應是夠了。”
書童臉色更紅,訥訥的應了兩聲,出房門去找夥計。
四郎壓根不喜食甜,必是聽到自己唸叨,記在了心裡。
書童狠狠拍了自己一下,離家時爹孃說什麼來著?照顧好四郎,不要動不動就嘴饞!現在倒好,四郎忙著應試,還勞神想著自己!
他一個伺候茶水筆墨的,得四郎這般,當如何回報?
書童紅著臉,眼圈竟也有些泛紅。
夥計看得奇怪,莫不是被楊老爺罵了?
“休要胡說,我家四郎才不罵人!”
書童氣怒,夥計被噴得莫名其妙。撓撓脖子,想想懷裡的賞錢,麻利的上樓收拾碗筷,不和這小子一般計較。
當日,書童去往東市,不只帶回筆墨糖人,還帶回了一個讓楊瓚心驚的訊息。
“四郎,我聽人說,宣府的鎮守太監犯罪,被押入大牢!”
“你可聽確實了?”
“我還特意問過,沒錯。”書童放下筆墨,道,“直接是錦衣衛拿人,順天府沒貼告示,也不曉得是犯了什麼罪。”
這麼說,他白日裡見到的是宣府鎮守太監蔣萬?
想起擦身而過的囚車和錦衣衛,楊瓚的眉頭越皺越深。
“那個姓蔣的最是貪財,他被押走,說不得今年涿鹿的稅糧能少上些。”
楊瓚年少中舉,終究少了根基。
依朝廷法度,免除舉人稅糧,田地畝數總有限度。
楊氏族長老於世故,詳知內中關竅,旁邊又有閆家盯著,遇有旁人投靠都擋在前面,一力推回去。並親自督促族人,每年都是實打實的交稅,不少一粒麥子。
若有族人少糧,都從族內接濟,只為不落人口實,護住四郎名聲。
“或許。”
楊瓚比書童想得更深。
鎮守太監犯罪,事情絕不會小。涉及邊關,貪墨、濫發徭役、冒功、防備不利都有可能。
涿鹿縣劃歸保安州,均在宣府治下。
想到這裡,楊瓚的心底不由得開始發沉。
見他興致不高,書童不再多說,捧著糖人給楊瓚看。不料想,油紙開啟,本來好好的一頭長角山羊,竟爬滿細碎裂痕,稍一用力,頭竟是斷了。
城東,僉都御使府中,閆桓父子坐在書房,同樣的臉色陰沉。
涿鹿閆家報信的家人立在堂下,抖得如風中落葉,牙齒都在打顫。
先時進府,仗著是本家的家僕,尚有幾分底氣。見到閆桓父子之後,被官威一壓,就如被戳破的皮球,底氣消失無蹤,話也說得顛三倒四。
閆桓聽得不耐煩,閆璟耐著性子問了兩次,總算問清他的來意。
“鎮守太監貪墨事發,本家可有牽涉?”
“老爺,絕對沒有!”
家僕沒念過書,但也知道,牽涉進朝廷大事是要掉腦袋的。
“咱家老爺只是給縣衙送了銀子,替換了正役,餘下的半點不知啊!”
“不知?”閆璟冷笑,道,“送銀子的時候,可打過我父的名頭?”
家人支吾起來,閆璟神情更冷,閆桓猛的一拍桌案,喝道:“你們好大的膽!”
“老爺,我家老爺……”
“你家老爺?”
閆桓氣怒,先時還為閆大郎不中惋惜,現在只覺自己是撞了南牆,愚不可及。
朝廷下派徭役,鄉民豪紳送銀錢打點,換派正役,自英宗之後已成常例。只要不出大事,巡按御史輕易不會上奏。
打著他的名頭行事,換做平日不算什麼,但在現下,卻著實是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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