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第2/3 頁)
雖是面帶春風未見動怒,目光掃過,卻會讓人頭皮發麻。只是瞬間,也會頸後生寒。
獵戶出身的家人,不自覺想起早年見過山蛇。
最毒的那一種。
被咬上一口,藥石無解,只能等死。
“此事做得有些急了。”
閆璟搖頭,如他能早到幾日,還能設法補救。如今也只能行此下策,用那兩人的命稍作彌補。
多年前埋下的棋子,終究還是廢了。
父親現又病重,安化王府處只能另想辦法。
“可惜。”閆璟道,“既另起心思,再用不上,便提前掃尾,免得另生枝節。派人去尋,找到了,你來辦吧。”
“是。”
一句話,決定了行商的生死。
漢子沒有多留,片刻離開上房,分頭行事。
察覺不對,夥計忙尋到客棧外的皂吏,言明幾人動向。
“快著些,遲了來不及!”
饒是如此,巡檢帶人趕到時,向北的漢子尚未出城,南去的已不見蹤影。
閆璟早令老僕結賬套車,離開涿鹿,快馬加鞭向趕往寧夏,自是更尋不到。
看到被五花大綁,押往縣衙的三個漢子,皂吏只是遺憾,巡檢則是眉頭緊皺。回到縣衙,當即尋上大令,遞出從漢子身上尋到的腰牌。
見到牌上刻印,縣令頓時一驚。
“莫不是偽造?”寧夏邊軍怎麼會跑到涿鹿。
巡檢搖頭。
“卑職出身邊軍,曾戍寧夏中衛,不會認錯。”巡檢道,“以卑職之見,暫將三人押入大牢,不急審訊。先遣人報送府衙,再做打算。”
“不可行。”
縣令搖頭。
事涉及兩族,死了兩條人命,總要給出一個交代。
更重要的是,事涉今科探花,翰林院侍讀楊瓚。
人不在京城,不代表訊息閉塞。
楊瓚入弘文館講學,得先帝御賜之物,打昏慶雲侯世子的訊息,早已不脛而走,涿鹿縣令亦有耳聞。
如不能將此事處理好,恐將落得個裡外不是人。
百姓會罵他,朝中的言官不會放過他。
自家祠堂前死人,還是掛在功名坊上,晦氣不用說,尋不出“真兇”,兩姓必成世仇。只要楊瓚在天子面前說幾句,他這烏紗怕要戴不住。
巡檢勸過兩回,縣令始終搖頭。
巡檢正想再勸,忽見一名文吏穿過三堂,急道:“大令,楊氏族長和孫氏族長,連同兩族二十餘名老人,聯名狀告命案,請縣衙緝捕真兇!”
“兩族聯名?”
巡檢驚詫,前頭不是說,孫家人要楊家償命,楊家人抬著棺材堵在孫家祠堂前?現在怎麼又一同告狀?
縣令苦笑,道:“王巡檢,現如今,你可明白?”
此事非但不能拖,更要快。至於腰牌之事,可同時遣人上告府衙。
“卑職慚愧。”
兩姓族長,二十餘名裡中老人,揹著站著百餘族人,縣令必須重視。
別說一個知縣,換成知州、知府,都不敢輕忽。
稍有不慎,既有“民變”之虞。被御史稟報朝廷,官做不成,全家都會被帶累。戍邊流放,大可任選一樣。
“請兩族老人至二堂,送上茶水。”
府衙貪墨事發,錦衣衛拿人之後,縣衙主簿和典史始終空缺。
原本管緝捕的縣丞,開始分管糧馬。遇到此案,自然有藉口躲得遠遠的。縣令有些後悔,奈何千金難買早知道。想找人頂崗,也是空想。
“待本縣換上官服,即刻升堂。”
“是!”
懷著滿腔無奈,縣令走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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