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第2/3 頁)
此不擇手段,因由未必在謝丕身上。若是針對謝閣老,倒說得通。
肆無忌憚,加害今科狀元,且能買通宮中象奴,瞞過內衛雙眼。掰著指頭數一數,不會超過十人。
藩王有嫌疑,寧王和晉王的嫌疑最大。
轉念想一想,這麼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事情敗露,平白得罪閣臣,更要惹來天子側目,吃力不討好,圖的是什麼?
是皇親,卻不是藩王。專門針對謝丕,必是和謝家有怨。
滿朝之上,神京之中,唯有兩人。
弘治帝睜開眼,目光落在朱厚照臉上。
他早知道,皇后召太子去了坤寧宮,也知道為的是什麼。太子能守住分寸,無論作為一國之君,還是一個父親,他都很欣慰。
原本想著,大行之後,令張氏兄弟為他守陵,應是萬無一失。現今看來,恐要再多幾分思量。
他走了,皇后便是太后。
王太后和吳太妃年事已高,又能壓得住幾年?
弘治帝沉思之時,牟斌已將事情主謀道出。
“弘治七年,戶部主事李夢陽上《應詔指陳疏》,直陳時弊,彈劾外戚不法。”小心看一眼弘治帝,見天子未有表示,牟斌才繼續道,“壽寧侯同建昌侯俱在彈劾之列。”
這麼說是客氣,事實上,二人罪責最大,首當其衝。
“後李主事蒙冤下獄。因謝閣老上言,陛下聖明,李主事方洗冤昭雪。”
弘治帝仍是不言,朱厚照的表情已是幾番變化。
“三月前,陛下啟用李夢陽為戶部郎中,回朝參政。李郎中再上疏彈劾壽寧侯,言辭多為激烈。謝相公亦有言,壽寧侯同建昌侯貪婪跋扈,霸佔民田,當嚴懲,以儆效尤。”
話到這裡,已用不著多言。
李夢陽連番彈劾張氏兄弟,謝遷先是求情,後又助其重回朝堂,新仇加上舊恨,以張氏兄弟的秉性,暗中對謝丕下手,報復謝遷,當真有可能……不,該說板上釘釘。
“真是壽寧侯?”
“回陛下,人證物證俱全。臣亦察知,壽寧侯府同藩王府早有金銀往來,寧王府右長史入京,更多次出入侯府。”
勾連內宮,結交藩王,誰給他們的膽子!
朱厚照雙拳緊握,面色鐵青。正要說些什麼,忽聽寧瑾驚呼:“陛下!”
回過身,弘治帝已軟倒在榻上,臉色灰白,人事不知。
“父皇!”
朱厚照大駭,撲到榻邊,大聲道:“傳太醫!”
每次朱厚照到乾清宮,弘治帝都會提前服用丹藥。
朱厚照知道父親病重,卻從未曾見他昏倒。大驚之下,頓時手足無措,牢牢握住弘治帝的手,太醫院的院使和院判到來,方才被勸著鬆開。
盯著院使為弘治帝診脈,焦慮和怒火同時在胸中沖刷。
十四年來,朱厚照從未真正恨過什麼人。
第一個讓他明白“恨意”為何的,竟是他的舅舅!
弘治十八年五月酉朔,天子不視朝。
劉健三人入值文淵閣,五城兵馬司和城門衛嚴查車馬進出,凡路引不明者當即逮問。
錦衣衛指揮使牟斌親上刑科簽發駕帖,百餘校尉力士包圍壽寧侯府和建昌侯府,無論是誰,一律不許進出。壽寧侯府長史不服衝撞,直接被下詔獄,生死不知。
凡同侯府有交的勳貴外戚,人人自危。
風浪之中,吏部駁回了僉都御使閆桓乞致仕的上言。納刑科給事中趙鐸上疏,起用致仕戶部尚書周經。
同日,授庶吉士崔銑、嚴嵩、湛若水、倪宗正等二十九人為翰林院編修。以敢言直奏,拔王忠為戶科給事中。
弘治十八年五月丙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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